,最终都归于寂静。
不?知?过去?多久,时夜生?终于开口。
“……很好?。”
它缓缓伸出一根口腕,无言地示意六号。
再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六号同样伸出一根口腕。
相较于同构体之间?的残酷杀戮,血腥吞噬,融合的过程就要安静、快速得多。如同柔软的流沙,两名强大的同构体毫无隔阂地交汇在一起,在狭小的室内,盘绕出蓝与紫的漩涡。
细胞与细胞重组,血液互渗,表皮溶解……它们是无形无相的一股整体,在自然的羊水中孕育,通由基因的熔炉,降生?出畸变的进化?主宰。
清晨,徐久睡得昏昏沉沉,闹钟没有响,他的生?物钟已?经催促他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睛,并察觉到床边有个高得吓人的影子,正极具压迫感地笼罩着自己。
“……六号?”他呓语道。
对方没有回答。
他胡乱探手一摸,也没有在床上摸到水母那?无处不?在的触角,心里当即一惊,顾不?得什么危险,连滚带爬地翻身起来,惊慌地对着来者。
“你是谁?!”
床头就是灯的开关,早上六点统一供电,他急忙摸索到那?里,仓促开灯。
徐久的眼睛瞪圆了。
一个诡异的男人正伏在床边,眨也不?眨地盯着徐久。如果这人完全站直,宿舍的高度一定?容不?下他,因此,他只是佝偻着身体,默默地蹲着。
徐久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
他绝对不?是人。
对方固然有着赏心悦目的容貌,但骨骼全呈现出异样纤细的扭曲之态,双腿和手臂长得简直像四条绞索,要是伸长了看,铁定?超过三米,这哪里是正常人能有的身高和体型?
除此之外,他的肌肤也是诡异的半透明色,皮层下甚至隐约可见深蓝色的血管,水银幻色的长发也一股股地纠缠在一起。男人定?定?地凝视徐久,他的鼻梁倒是高挺,浅色的睫毛密密匝匝,将眼神缀得专注炽热,几乎看得人要烧起来。
最初的惊吓过后。徐久慢慢清醒,记忆也逐渐明晰。
他想起来了,自己曾经是见过这副形态的。在那?个自称是“时夜生?”的异种?前来追杀他的时候,他就瞥见过一次对方的全貌,只是当时离得太远,光线又太暗,尚且不?能看得十分仔细。
“六号……?”
徐久试探地叫了一声。
他直觉这是六号。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来六号总给他一种?奇怪的陌生?感,但此刻再看,出现在他眼前的,好?像又是那?个小野兽一样的六号了。
六号失神地注视他,目光崇敬,深情而入迷,同时又含着那?么多贪婪的饥饿。
他的眼球迟滞地转动,终于从徐久身上挪开,与人类目光交接。
“是。”六号说,露出熟悉的,波浪形的笑容。
“我是六号,你的六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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