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接着劝他:“您也成家好些年,孩子都有一串了,也该体会下天下父母心,别让太后娘娘着急上火了。您说是不是?”
允禵攥紧了拳。
池夏显然也不用他回答,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唱足一整台戏:“您也不用不好意思,只要您没违反国法,年少轻狂开销大些,皇上和太后娘娘想必不会怪罪您的。”
“我帮您查明白了,您就能量入为出,以后就不会再有亏空的事了,或许还能缓缓攒些银两。”
她指了指一地的御赐物件:“这些东西,都让蒋大人登记造册,回头您攒下银两了,再来赎回哦。”
“恂郡王,等您赎回这些东西,想必太后一定会为有您这样迷途知返的儿子感到骄傲的。”
雍正不说话,谁也不敢拦着她,池夏一个人说了个爽。
太后听着每一句似乎都是好话,甚至有点苦口婆心的,但连起来好像又不那么对劲。
允禵脸发烫,感觉她在照着自己的脸啪啪地抽嘴巴,死死地盯紧了她。
池夏转向蒋廷锡:“蒋大人,麻烦您啦。您给我收拾片地方就行。”
蒋廷锡内心都快笑得抽过去了,还要维持着一本正经地点头:“不敢当,娘娘随意。”
池夏点点头,追问允禵:“恂郡王,快让人回你府里去拿账册吧。”
允禵阴冷地看着她:“臣的家事臣自会打理,昭妃娘娘还没当上皇后呢,就要拿皇嫂的架子,未免操之过急了。”
池夏“震惊”。
抹了把眼睛,瞬间就红了眼眶,跪到了太后脚下:“太后娘娘!恂郡王怎能……怎能这般说臣妾?臣妾、臣妾不过是想劝他勤俭、劝他体谅太后娘娘的一片慈心啊!”
她仰着脸,红红的眼眶和要落不落的眼泪显露无疑。
雍正明知她在演戏,心却还是揪了一下,又想笑又有点酸涩发涨。
池夏哭完,立刻换上“坚毅”的表情:“但臣妾一片真心,可昭日月。为了太后娘娘的慈母心,就算恂郡王误会,臣妾也愿意担着!皇上,派人去恂郡王府里取账册吧!”
她一脸“我可以的”的坚强委屈,转头就背着人冲雍正眨眼。
对待这倚仗亲情胡搅蛮缠的老太太,就要站在她的逻辑上打败她。
那么多家长里短的电视剧不是白看的。
雍正“感动”地扶起了她,转向允禵:“宽是害严是爱,先前是朕想错了。以为你长了几岁自己也该懂事了,对你太过放纵,才惹得额娘挂心。”
他仿佛恍然大悟:“幸有昭妃提醒,十六弟,你现在就去十四弟府里,把近三年的账册全都运过来。”
允禄看戏都看懵了,一听雍正喊自己,下意识地就应了一声“是”。
允禵瞬间炸了:“你敢!”
没犯什么抄家斩首的大罪,正常也没人敢查阿哥府里的私人账。
允禄刚才接了命令,这会其实也不知道该不该去。
池夏笑着看允禵:“恂郡王是不是怕别人说闲话啊,没事,咱们这里的人也都会为您保密的。”
她说完,总结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嘛,只要您以后改了就好了。”
这一回。太后终于在允禄发愣的间隙里找回了思维。
眼一翻“晕”了过去。
允禵反应倒是快,直接就扑了过去,先发制人地指着池夏:“你这毒妇,把额娘气晕了!额娘,您怎么了?”
池夏一脸匪夷所思:“恂郡王,太后娘娘分明是为您担忧,急得晕过去了。你放心,等我帮你查明白账目,想来太后娘娘就能安心了。”
她还是念念不忘查账,太后只能“幽幽转醒”。
一醒来就拉着池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