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舟挂断了电话,什么也没说,连眼神都没给梁冰一个,继续专注地一行一行看那份文件。

梁冰却听明白了,原来那个临时起意的邀约,不是无关紧要可以随便临时改期的旅游,是燕雪舟的爷爷要动手术,他要带她去见老人家。

“你怎么不说?”梁冰问。

燕雪舟平静地看着她,“说什么?”

是啊,说什么呢?

她心中早有取舍,即便是现在知道了北京行程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结果会有不同吗?

是向她摇尾乞怜,还是掐着她的脖子强迫她改变主意?

他不稀罕,他只要心甘情愿。

空气像是化成了一滩黏稠的胶水,将梁冰的四肢百骸牢牢粘住,稍微一动就要撕开一层血肉。

她忍痛挣扎了下,看着窗玻璃上倒映出苍白的影子,艰涩地开口,“你爷爷的手术具体是安排在哪一天,能不能等我回老家……办完事我会连夜赶过去的,说不定时间来得及……”

“不用了。”

前所未有的冷淡态度,太过明显的心灰意冷,眉目之间难掩的消沉,都让梁冰的心被紧紧揪了起来,她无法做到熟视无睹,继续咸吃萝卜淡操心地问:“那你怎么跟爷爷说?”

燕雪舟放下文件,抬头看她的时候竟然笑了笑,“这已经不关你的事了吧?”

梁冰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燕雪舟继续耐心十足地看着那份不算薄的文件,仿佛公事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又隔了一会儿,梁冰直白地问:“你知道的对不对?这份文件根本没有那么着急,是我让郑蔚帮忙出主意,他才故意让我送来给你看的。”

他微微愣了下,并不否认,“没关系,早看晚看都得看。”

燕雪舟拿起笔,唰唰两下在文件首页右上角签上自己的名字,递到她面前,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梁冰没接,低垂着眼眸,睫毛上似是沾了些湿意,“前几天你说我不懂,我当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知道了”

她的目光怔忡地落在那盆茉莉上,“你好像真的很喜欢我,是我没能给你足够的信任……”

话音刚落,她就抽开他手中的文件夹扔到一边,吻旋即贴了上来,她俯身,双腿分开压在他身上,双手紧紧贴在他的肩头,湿润的唇舌从他的嘴角一掠而过。

燕雪舟撑在沙发上的手紧了又松开,没有回应,却也没有挣脱她的怀抱。

梁冰微微颤抖着,头埋在他的颈窝,舌尖舔了下他凸起的喉结,声音低弱到近乎迷离,“……要做吗?”

燕雪舟的身体因为她紧贴着的摩擦而微微灼热,面上不以为然地极力抵抗着,哑声问:“这算什么?”

“你总是兜圈子,而我又太迟钝,不能准确地判断你的用心和感情”梁冰捧着他的脸,又看了一眼那盆茉莉,“我不喜欢种花,不是因为害怕花会凋落,而是不想等花开败了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那盆花曾经为我绽放过。”

她细碎的吻不断落下来,他渐渐握紧了拳头,那根无形的绷紧的弦断裂时,他突然侧身将她按在身下,话中带刺,“如果你只是为了纾解欲望,我可以满足你……”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她打断他,低声表达完诉求,温暖的口腔包裹住他的耳垂,如愿以偿地感受到他的颤栗。

彼此交手过太多次了,她熟悉他的每一处敏感地带,他的身体渐渐滚烫起来,欲拒还迎地纠缠上她的唇瓣,再多的夹枪带棒都化成了温存而轻柔的喘息和呢喃。

灯老师你完蛋了!你明天必须更了!!!

虐恋啊

哼哼哼,我不信你忍得住?真让冰冰走?还不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