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绽开,牡丹似的晕在杯子里。
谢鹤逸是茶中好手,经他的手,糟叶也成佳品。二十多年修身养性,油也要入钱孔,刀也要贴背脊。
燕雪舟放下茶盏,语气变得平静无波,“如果不做,我也要先来跟你交待一下,毕竟是我个人的原因造成的损失。”
谢鹤逸还没接话,李嫂走进来,“太太回来了。”
梁冰看到谢鹤逸稍稍侧头往门边看去,唇畔染上一点笑意。
她随之转眸,只见女主人一阵风似的从廊檐下转过来,细长透白的颈子,青鸦鸦的鬓发盘在脑后,人一出现就带着三分香气。
“不好意思啊,我回来晚了。”
这样好听的声音,好像微风过卷帘,帘子一落,噼里啪啦落了一地珍珠。
梁冰听见燕雪舟跟她打招呼,叫了句,“二嫂。”
孟臾笑着点点头,走到谢鹤逸身边亲昵地贴了下,轻声说,“你们聊,我先去看看枣枣,还要把妆卸了,换件衣服。”
临近中午,日光投进来,照在她莹白的手背,晃花人眼,他揽了下她的腰,“去吧。”
说罢,谢鹤逸推开面前的杯子,“先吃饭。”
吃罢饭,谢鹤逸和燕雪舟进了二楼书房,显然是有话要单独跟他说。
无忧无虑的枣枣吃饱了就开始犯困,孟臾抱着她哄睡,邀请梁冰一起到婴儿房。
很快,枣枣就握着小拳头沉入梦乡,被孟臾放进摇篮床里,然后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枣枣……”梁冰在舌尖咂摸着回味了下,声音放得很低,“好甜的名字。”
“是她爸爸取的,有句诗小满已过枣花落,她刚好是在小满那个节气之后出生的。”孟臾收起手机,跟她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