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难喝死了,跟梁助理的手艺没法儿比。”

说完,郑蔚觑了眼燕雪舟的脸色,放下筷子,开始收拾桌上的饭盒,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我就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

他刚端着午饭出门,燕雪舟就把梁冰拽到了腿上抱着,这里是办公室,私密性堪忧,她有些扭捏,小声警告他,“待会儿有人进来了。”

“那就让他们看。”他大约睡得不好,眼下有淡淡鸦青,声音也低哑。

梁冰迟疑片刻,到底没推开他,而是问:“你想尝尝我做的咖啡吗?我在店里打过工,一个暑假至少做了三千杯,别的不敢保证,肯定比楼下那家好喝。”

燕雪舟哼笑了下,“你怎么知道我没喝过?”

她一怔,“什么时候?”

他却不肯说了,嘱咐她,“下午订票,明天一早陪我出差去趟南江。”

“见谁?”

“大老板。”

直到上了高铁,梁冰才知道几个小时后要见的人就是郑蔚口中那位神秘的谢先生,财团的一把手,研发中心的幕后投资人,也是华通制药这个项目最开始的牵头人。

南江谢园。

梁冰下了车,同燕雪舟一起,跟在出来迎客的李嫂身后朝园子里面走。

一路上草木旖旎,水波粼粼,五步一景,让人目不暇接,鼻尖还能闻到远处浮荡着的似有若无的,幽幽腊梅香气。

刚到花厅门口,梁冰就听到里面传来小宝宝的哭闹声,燕雪舟皱了皱眉,“是枣枣。”

走进来才看到有穿白大褂的医生在场,正弯下腰给谢鹤逸抱着的枣枣注射疫苗。

梁冰一眼就认出了枣枣就是郑蔚发的那张照片里小宝宝,她比那时长大了些,现在已经有一岁多的样子。

见燕雪舟带人进来,谢鹤逸用眼神示意他,“先坐。”

拔针以后,枣枣还委屈地不行,哭得止不住,谢鹤逸就很有经验地让她的脸贴着他的腰腹坐在腿上,像抱玩具一样把她抱在怀里,然后脱掉身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全方位包裹着,轻轻拍着背晃动,低声安抚。

大约是被熟悉的安全感包围,枣枣很快就止住了哭,咿咿呀呀地了几声后,含糊地叫着,“爸爸,爸爸”

谢鹤逸便把枣枣交给等在一旁的育儿嫂,起身走到鼓凳前落座,“雪舟来了。”

燕雪舟称呼他,“二哥。”

梁冰抬眼,见他挽起袖子提壶泡茶,砂铫里的水是提前装好的,又清又润,甚至有一股甘香弥漫。

看着他点茶时风流飘逸的动作,梁冰不自觉地挺直脊背。

斟茶时,谢鹤逸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不介绍一下吗?”

燕雪舟沉默了下,用公事公办地口吻说:“我的助理,梁冰。”

梁冰颔首示意后低下头饮茶,薄胎瓷器藏不住茶水的滚烫,指腹传来微微刺痛,她只抿了一小口,很快搁在桌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谢鹤逸察觉到了,他手指上有常年把玩古董留下的薄茧,倒不觉得。

他的目光在燕雪舟和梁冰之间打个转,淡声应了,“哦,助理。”

燕雪舟把竞标的事简略讲了,不自觉带了点儿负气,“他就是故意的,不过是想拿捏我,向我证明我在他面前还根本不够看。”

这话不错,但不该是他说出来的。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

谢鹤逸搁下杯子轻轻敲敲桌面,黄花梨木发出沉闷的叩击音,“那这个项目,你还打算继续做下去吗?”

“如果做,肯定要让利,收益率会比最初预期差很多,可能要财务重新评估后上集团的决策会。”

谢鹤逸替他续上茶,燕雪舟端起杯子,澄黄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