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栩安无奈了。今天运气好,后面那个车真有耐心,也没按喇叭催促,但她实在没办法继续厚脸皮下去。最后只得上了车,带着这个瘟神走。
车上的空气如冰冻一般,没人说话。冯栩安只当自己载了个路人,一路死命往前开,拐弯也不减速,游远被甩得前后左右乱晃。
他一路沉默……看起来更像是不敢说话。
气氛一直凝结着。冯栩安下了车,游远亦步亦趋跟着她,扯扯她的包想帮她背,却扯不动。他从来都不知道她能走那么快,平时两人出去散步都是他大步流星,她还喘着气让他慢点。可今日她捂着包跟抱着宝贝似的,快速往前走,步伐带风。
他只能快速跟上。
他一边跟着她走一边想起昨晚。昨晚他是真委屈了。
他一直都不否认,他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他知道冯栩安只是拥有正常社交,可他总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他每天都在她的身边,陪伴变得廉价。她身边的朋友,要参加的活动都比他重要,这让他莫名懊恼。
这颗愤怒的种子破土是在那天晚上,他看到冯栩安扛着楼清川从公寓里出来。他莫名想到了自己,这场面与她和他的开始有点类似。她总是很仗义的平等对待每个人,他才不是特别的那一个。他知道她怎么想的,都认识,不搭把手不是人,但落在对方眼里呢?楼清川在喝醉时竟然能准确地找到冯栩安,他有很准确的直觉,那人不简单。
之后他们经常聚在一起,说是聊合作。似乎已经有了敲定的苗头。他不能对冯栩安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和他合作。那简直等同于冯栩安对他说,游远,你能不能放弃股票交易。
她不会答应,他也开不了这个口。
他觉得自己昨晚是疯了。学了很久的茄盒是她的家乡菜,昨天她不回来,都被他倒进了垃圾桶。他在桌子前坐到了半夜。人的习惯真的很可怕,旁边少了个软乎乎的人让他无法适应,他睡不着。
清晨,他洗了脸就去车库等她了。他想,以后她想去哪里,他厚着脸皮陪她去就是了。他可以坐在那里不说话。这个事情好解决。
冯栩安按照惯例坐在最后一排。游远跟着她,在她旁边坐下。这一坐,旁边的八卦群组蠢蠢欲动,一个两个都往这头斜视,然后捂住嘴低下头,聚众窃窃私语。
这对著名地下恋情侣,今天终于坐一起了啊。
冯栩安心中憋着一股气。对旁边的一切动向都视而不见,眼里似乎有杀气。
他太快的求和让她觉得自己昨晚的情绪都是笑话,可如果太慢,会让她失望。而没有求和会让她的心情沉入池塘底。她从没想过要主动和好,因为她已经问过了,你确定让我走吗。
她只问一次。
所以现在让她回来,不好意思,脖子僵了,难回头。
冯栩安坐在椅子上,淡定的掏笔,准备考试。心情说不清道不明,有点雀跃又有点拉不下面子。游远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看她,她终于把包放在了地上,他才小心翼翼去拽她袖子。
“看在我在你车库门口等一早上的份上,和我说句话行吗。”
她一抬眼,前面那人的笔记本上微信聊天框瞩目。她不是故意看,但是冯栩安三个字模糊的轮廓实在让她没法闭眼。她眼睛微微一眯,看见那人正说,为啥今天冯栩安和游远坐一起啊?是不是考试想作弊啊。
有病。
她没好气,甩开手,“迈阿密又不冷,在这装什么吃苦呢。”
一整个上午,游远都化作冯栩安的小尾巴。教室,食堂,图书馆,一步不落。他无意中参与了冯栩安的组会,秦新琼看着他俩的沉默,一言难尽。
游远的估值做的相当不错。他帮冯栩安分析过,如果时间允许,最好使用多个估值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