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困惑他问出的这个问题,“这个,人总是会变得,变好变坏都有可能。你看秦新琼的男朋友,据说出国前最出格就是去网吧玩游戏,可刚来就和人聚众抽大麻了。但是我对你有信心,我觉得你做的事情里面正事居多,变成混蛋的可能性很低。”
游远突然笑了,气的,无意中捏地更用力了。
她微微挣扎了两下,“再用力,我要将这个定为混蛋行为了。”
他瞬时松了手。
冯栩安十分不解,“你到底怎么了?”
他的面色恢复了正常,像是承认自己失败了,败给冯栩安直挺挺的脑回路。不过,有什么想要的得自己争取,这点道理他懂。
“不绕弯子了,跟你绕弯子就是找气受。”他继续向前走,“我直说了。我不知道你以前那个什么狗屁前男友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什么都不管你?在我心里有很多事情都是谈恋爱里非常正常的,比如你生病了我逃课照顾你,你想吃东西我去给你买,你遇到了危险我当然要第一个知道往前冲,不然我在你手机里安那个什么鬼的软件做什么”
“可是你呢?每次你见到我都使劲把我往外推,见了面以后三句话不离那个破比赛,一副耽误了我的大事你心里不安的样子。那破比赛耽误了又怎么样,难道我要等到晚上接到电话去认你的尸吗?”
“你想要那么冷血的一个男朋友?你太独立了,独立的我无法适应。”
“我担心你。这是我最自然的反应,担心你的时候,其他事情都没有你重要,比赛什么的,我只想让它们通通滚蛋。”
桥上风大,他的声音被吹得模糊不清。
“冯栩安,你一直自己一个人琢磨一切,你累不累?”
他说之前,她从没觉得累。可此刻突然想起许多个画面,都是自己独自冲向一切,肩膀突然就垮了下来。
她有些不自然地讲着道理,“是啊,就是一直没有人帮我,我确实需要自己处理一切。朋友不是家人,我不可能事事麻烦他们,男朋友也是朋友的一种,不是吗?”
他气地一直冲她咬牙,“成,那一会机票直接改签拉斯维加斯,咱领个结婚证去,我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心跳猛地漏掉一拍。这威胁太有游远的风格,他这人来疯,可真能干出来这事儿。
她结巴着,“你,我,”她急了,“我不干。”
不过此刻冯栩安也听出了点症结。
“你是想以后我多依赖你一点,对吗?”
游远内心泪流满面,老天啊,她总算是懂了。他安静了几许,点点头。
“好的,”她回答的正经,脸色并不勉强,“我试着习惯一下让你多帮我做点什么。开始的时候可能掌握不好分寸,你多包涵。”
她心里感受十分奇妙,刚才那点阴郁的失落一扫而光。她其实也清楚,人与人之间的互相担心是亲密关系的一种证明,可过去的经历让她默认,她必须有独自站起来的能力,才能和对方并肩。大事可以互帮互助,可之于今天走路摔一跤一类的小事她习惯不提,毕竟依赖之类的情绪的都会为她的独立减分,进而矮对方一头,吵架时成为对方谴责她的佐证。
游远不会这样吗?她不知道。可现在他生气到毁天灭地,勾起冯栩安想迈一步试试的心思。
他们站在大桥上,寒风愈烈。可她刚从冰天雪地中走出,这点风在她的心里不过是遇寒还暖。她眉眼的正中心多了一簇光,刻意眯眼笑起来的样子很幸福,而后,她恶作剧般的牵上他的手不放。
他看着她笑成那个样子看着他,总不好继续寒着一张脸,“笑什么笑。跟大尾巴狼似的……”
“那我就把你叼回我的狼窝啦。”她抓起他向前走,“走了走了,脚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