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没证件能坐飞机吗?”
“能。”
她挺意外,“这么开明?”
游远打开自己的大衣口袋对着她,“自己钻进来,就能坐飞机了。”
今日的天色比昨日来时更加灰暗。有些许的风呼啸而过,甩着几粒轻薄的雪在空中上下乱舞,似乎在预告着今晚不凡的天气。游远无奈地看了看天,使出最擅长的甩锅技能,帮她把身上沉重的乌龟壳甩了出去。
“今天原本也回不去的,你看这天气,没你这事儿也走不了。”
冯栩安脸色果真好了两分。
游远叹了口气,“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怎么打算的?”
她再一次放松的靠在躺椅上,吐出一口深深地气,仿佛千帆过尽,什么也没发生过,“刚找了路人问了怎么去布鲁克林大桥,过了桥回到曼岛,桥附近有一学校,再找人求助。”
游远笑了,“你还挺聪明,知道不在布鲁克林乱跑。”
“那是,咳,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流浪汉还算有武德,只要钱,那就给他呗。”
她说得轻松。游远有一通无名火,他确定是朝他自己来的,可她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把扇子,对着他疯狂煽风,火气越来越大,难以控制。他使劲压抑着,愧疚,生气,不安什么的全都混在一起,没有出口。
不知不觉中,他们之间的问题已经这么多了。
游远呆愣愣的坐了太久,冯栩安以为他在缅怀自己逝去的比赛,毕竟闭盘时间是四点,他中午就离开了。她心中感受不太明朗,只隐约觉得他这个样子她失落,不好受,但是她又告诉自己,那比赛对他很重要,他难过是人之常情。
“你现在还能回去继续比赛吗?”
“你不要再继续气我了。”他打断她,“比赛那么重要吗?你希望我忽视你的安危去赚那几毛钱?”
她停顿了一下,说出的话依旧理智,“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后再来管我。就像我上次说的,我不会出什么大事。”
这话说出来比上次多了点情绪。这次沉重违心,像个千八百斤的秤砣一般,说完坠着心到了脚底下,怎么薅拽也拉不上来了。心脏忽然换了位置,胃竟然起了大反应,她突然觉得胸腔处空荡荡的恶心。
她转身不看他,继续补充,像是在说服自己没错,“你愿意帮我是因为你现在觉得我新鲜,你心甘情愿。可我不能因为你愿意帮我就忘了分寸,忘记你其实没有义务管我。我要是一直当做是理所当然,时间久了我有了习惯和依赖,你就会烦,你再多付出几次,发现付出回报不均等,就心生怨怼。这不是好的相处关系。”
他气的捏住她的手腕,“你在拿我和谁比?你那个垃圾前男友?他配?”他生气的甩开她,“别吃过垃圾再吃蛋糕还觉得蛋糕也是臭的。”
冯栩安被他骂的一怔,别过脸沉默。
哦,对。她想起来了,男人好像都讨厌被比较。
“你……别误会,我没有拿你和谁比,我只是就事论事,你特意赶来纽约参加这个比赛的”
“别说了,没一句我爱听的。”他没好气,“回去吧。”
冯栩安跟着他站起来。不管怎样,今日确实遇到了些危险,说没受到惊吓是假的。此刻她亦步亦趋跟着游远,看着他刻意放慢的脚步,背影将她挡的严严实实,她放松了心神,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他突然停住,漫天飞舞的风雪糊了他的头发,吹乱了他别别扭扭的神色,“要不实行一下你的逃跑计划。顺着大桥回曼岛?反正今天也没事做了。”
冯栩安点点头,跟了上去。
公园距离大桥只有 5 分钟的路程。冯栩安刚问过路人,地图印在心里,走起来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