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再去看楼清川眼里的失落,只是颤着手打开手机,订好了机票。
犹豫了一会,她才说,“公司这边你就正常工作,其他事情不用管。至于游远的事情……可不可以麻烦你。”
楼清川只点点头,“接下来都交给律师打理,我有什么麻烦的。”
他倒是淡然,只是长叹一口气。他想起秦新琼经常在旁边打趣自己,问他楼教授可怎么办啊,楼教授你又落后了,楼教授你脸皮太薄,这样可不行啊。
他当时就对她说,他从来都没试过对一个人坚持直到最后。每次对方说结束,他就立刻头也不回的走,像在和对方比谁更高傲。结果……通常是两人一样骄傲,就此老死不相往来。他总觉得坚持这两个字放到感情里约等于勉强。他也接受不了拉下脸去缠着一个人后又失败。
可他才发现,比之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感受,所谓的面子像是悬崖上吊着的天山雪莲,样貌美好但是用处不大。如今回头看,他在该坚持的时候没坚持,却在失败率最高的一次学会了这深奥的一课。
他无意识地拨弄起手里的纸条,忘记了自己已经失神多久。良久后他叹了口气,想必每一份生活体验都不会落空,他也会有自己的爱人。
他微微笑,又谈起了正事,“谢音习这里怎么办?要不我去和游远聊聊?。”
“不用。”冯栩安冷笑了声,“她好办。”
她把许令宜的联系方式发给了楼清川,“扮猪吃老虎你不擅长,交给我朋友吧。”
Blessed by fate(74)你赌谁
冯栩安回到家中时,傍晚已过,一室的寂静中似乎能听到尘土下落的声音。窗外的灯逐渐繁华,星火照进屋子,沙发上有座吸饱了暗影的小山,堆叠着她走之前乱翻的衣服。
她按着沙发扶手坐下,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不过是几天时间,屋子内的两个人都离开了。她不敢想姥姥,便纵容耳边响起游远闹哄哄的声音。随着酸涩从鼻腔中涌出,他今日在会见室里装作随意的样子又鲜活起来。
脑海中的各种悲观想法又乱七八糟地搅在一起了。她用力大口呼吸,像一只砧板上的鱼。试图调出平日的冷静,可没几分钟又崩溃到泪眼模糊。情绪就这么往复着……她突然绝望,生活失控了。
静坐了许久,她还是起身去书房收拾行李。
最近书房都被游远占据,桌上放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左上角有个突出的小东西,她微愣,走过去一看,竟然是当年被她扔掉的茶宠小鳄鱼。她记得当时她把它扔进了垃圾通道,按理说会直接掉入公寓后门的巨型垃圾桶里……
它怎么居然还在?
这事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让她暂时把沉重放下了几分钟。她皱着眉拿起鳄鱼闻了几下,虽然什么都没闻到,但想象力让她觉得游远又惨又好笑。放回桌子上时,她发现小鳄鱼晃晃悠悠站不稳,这才看到它的脚断了一只,游远给桌上垫了块小海绵,这才能将巴立住。
她打开他的电脑,准备坐下仔细查看一番。里面大多是一些重要文件和财产记录,这应该是他存关键文件的笔记本。想必被警察带走的台式机里应该存有更多他日常工作的资料。冯栩安目光瞥过一些软件,便打开他的邮箱,试着用纸条上的邮箱密码登录。
登录失败。
她忍不住无语了一秒,他邮箱安保做的不怎么样,登录防人倒是防的挺死,还需要手机 app 授权登录。
她在他的电脑里又翻找了许多 app,按个试一下登录,全都失败了。她开始怀疑人生,这到底是什么账号和密码啊。
密码?
想到这儿她眼睛又亮了几分,于是打开了谷歌浏览器,查看里面存储的账号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