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看过来,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又合上了电脑。
他躺过来,在她旁边嘘声说,“吵到你了?”
她摇摇头,“做梦了。你怎么没睡?”
游远没敢说。
他睡得不深,昏沉中听到姥姥在喊疼。他去值班护士那里问了许久,把止痛泵又调了调。他问护士要是姥姥还喊疼怎么办,护士眉头直皱,说暂时观察一下,下半夜还不行就去找值班医生。
他没照顾过人,但是看姥姥眉头紧皱,皱纹中夹着汗。他拧了拧毛巾给姥姥擦了汗,在床边看了一会,她又安睡了。
此刻他和冯栩安面对面躺着。他向来不会掩饰情绪,只能感谢黑暗,幸好她现在看不见他的眼神。
于是他便恢复了平常语气说着瞎话,“这医院网不错,我做了两笔交易呗。做什么梦了?”
她被这么一问,顿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清晰地记得游远重新出现后每一个重要节点,她觉得自己挺缺德,好像她每一次推开他,都是她无意中设下的考验。他若抗住了没走,她就会不由自主地让他前进一大步。
她自觉心虚,开起了玩笑,“梦到年轻的小帅哥啊。”
游远生气,直戳她的痒痒肉。她边躲边讨饶,无效。最终她还是主动抓了他的手,游远这才没了动静。
黑夜在眼前流动着,空气逐渐清晰起来,他们能看清对方闪着晶莹的眼睛。不知为什么,经历了一天的疲惫,游远很想对她说一句爱她。可场合不对,像是趁人之危。他不肯在如此坚贞的事情上有一丝负面行为,他也要学会沉住气。
冯栩安突然向近处拱了拱,双手铺放在他胸口附近。他在怔愣中碰到她柔软的腰部,顺势圈了上去,世界安静了。
冯栩安抬头问他,“我真能帮你涨股票?”
这是敏感话题。游远立即打起十分精神,“我一直都想和你解释。”
他拖过电脑,打开桌面上一个 excel 表格。
“我一开始也不相信,太离谱了。可是后面我刻意换了你的分组,发现这事儿可能有点说道。”他有点不好意思,“后来……我就写了个 excel 表格,记录你在我旁边时的交易状况。我也想知道这是不是巧合。”
她暗暗生着气,刚想松开他的手就被拽住。游远只能哄着她继续听,将表格中的数据和日期指给她看,“事实证明,你在我旁边的时候,赚钱和亏钱比例趋近于一比一,符合统计学规律。只是你出现的那一阵子,像把运气聚集了。”
她疑惑,“聚集?”
“对。前半年我运气好的要命,后半年……”他苦笑,“从那年暑假你回来开始,我就没怎么过过好日子,你在不在我旁边都没用,像被鬼跟上了似的,衰。”
她有点生气了,按着他的大腿坐起来,“那你不想着和我早点坦白!”
他无奈,“……你和那个火箭炮一样,这事你知道就没个好,我肯定不敢说啊。本来想铺垫铺垫和你说,结果呢,你跑了!死活要分手。哎说起这事儿我就服气,我是真倒霉啊,怎么还能赶上疫情啊,国内一封城就是两年,我真是疯了……”
冯栩安忍不住笑了声,“我一开始是挺生气。后来我又琢磨琢磨吧……觉得这太搞笑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拎了拎他的小拇指,“我爸妈是一氧化碳中毒去世的。我听说出事那天,我一直大哭。爸妈上班一天太累还拿我没办法,就把我姥姥叫过来,把我抱走了。那天他们俩难得睡个好觉,所以出事的时候俩人都没醒。”
“后来我来了姥姥家生活,没几年姥爷又出了事。所以我一直以为我是个灾星,碰到我的人运气会变差。但我并不会因此而害怕和人亲近,我相信我自己能忽视这些,踢破所有僵局,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