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李尽蓝在床上都很卖力,这卖力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像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又或许他连文森佐的醋都吃。真好笑,他连自己派来的人的醋都吃。
白天和文森佐出游,这位忠心的保镖也再没有失言,谢欺花明白,如何试探他都是徒劳。
她原以为这事没有后续了。
可变故就发生在开庭前夕。
这天下午,谢欺花百无聊赖地泡在咖啡厅里,文森佐去取两人的饮品。她趴在座位上发呆,距离开庭的日子近了,可她仍没有一丝头绪,后续会如何?她不是李家人,无权干预他们的内斗,她在乎的只有李尽蓝而已。
这个不省心的弟弟。
为什么不肯听话些?
他就一定要在危险的边缘上游走?他干脆就回国去,干脆就在武汉找份工作不行吗?再不济就像李父一样,专心在北京搞生意呗。在这陌生的国度,和一群豺狼虎豹打交道,他以为自己很厉害是不是?
就在谢欺花默默犯愁时,面前又坐了个人。却不是文森佐,而是一个东方面孔的年轻女人。对方朝她低声道:
“是谢小姐吧,你好。李映重先生想找你说两句,就在楼上的休息区……您可方便移步?”
这很好,她没找这个李映重,对方倒是先找上她了?谢欺花微微思索,文森佐还在呢,不会出乱子。她没怎么犹豫,拎起包跟上。两人到了二楼,竟空无一人,确实是适合谈论私事的场所。李映重坐在无窗的角落位置。
出乎谢欺花的意料。
他打扮得十分得体。
李映重。对他的印象大多道听途说。她觉得他该是一个颓靡、败坏的人。但不是的,原来人仅仅靠一副英俊的皮囊就能粉饰太平。李映重长相阴柔而斯文,眉目含情。岁月没有过多蹉跎他,或者说李家人都独得时光偏爱,抗老基因优渥,即便李父这个年纪也风韵犹存。
他一身亚麻布料衬衫,沉稳而低调。他的面相是很沉稳的人,这身装扮既符合他的气质,也符合他的年岁。但其实不然,他朝她微笑,竟然像年轻人一样温柔灿烂。
“你好。李尽蓝异父异母的姐姐、抚养人,当然,也是他唯一的情人。”
谢欺花看向他被发蜡熨贴过的发型,他太过体面,以至于不像战败者:“我以为你会被关在看守所里呢。”
李映重摊开手,耸了耸肩:“取保候审。当然,活动范围有限,不能离开市内,且随时受人监视。”
“受到公安机关的监视?”
“不,更多是你的情人。”
“李尽蓝?”谢欺花挑眉,揶揄地一笑,“真的假的啊?他要是正在监视你,怎么可能让我见你呢?文森佐难道是摆设?”
“当然不是。”李映重双手交叠在膝前,轻声细语,“你注意到刚才请你上楼的那个女人么?她已经离开了,与此同时,你的手机早就不见了。”
谢欺花这才注意到。
手机早已不翼而飞。
“你会拿到手机。”他做出了承诺,“但你手机上的定位共享,它让我们俩都陷入麻烦,所以瑟琳娜必须把它带到别处去。呵呵,我们也要珍惜瑟琳娜为洽谈而争取来的时间,不是么?”
“你想谈什么?”谢欺花说。
“不,应该是你问我一些事。”
真是个难以捉摸的人。她感到好笑:“你费尽心思支开文森佐,把我找来谈话,最后却是为我答疑解惑?我还以为你会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然后告诉李尽蓝,你的情人在我手上,赶紧准备大把的钞票和一架直通海外的直升机,不然小心我让你的情人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李映重笑了两声:“我做不到呢。”
“为什么?因为你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