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年纪相仿,体态也相近,今日一见公公我便倍感亲切,若是公公遇到了什么难事,不妨与我说一说,我愿鼎力相助。”

花公公见陆谦言辞诚恳,并未像其他官员那般看不起他这身体残缺之人不说,还客气得很,心下觉得陆谦兴许是个可靠之人,况且有的事情瞒也瞒不过去,不如有人打个商量也好。想到这儿,花公公便低声对陆谦和沈青江说道:“你们且随我来。”

说罢拉着二人扭头进了屋。

一进屋,花公公还在踌躇着怎么开口,就听陆谦直接问道:“公公且与我说句实话,可是那宫人出了什么事?”

花公公看了一眼沈青江,路谦道:“公公放心,这是自己人。”

花公公把心一横,说道:“不瞒大人,今日我翻看点卯册的时候,发现去掖庭洒扫的宫女并未返回掖庭,我以为此人生了急病便去她住处寻她,谁知她人没在屋里,哪都找不到。此处的宫女多是带罪之身,哪怕少了一个都是大事,我这正要点人去寻一寻,就碰到了二位上官。”

陆谦问道:“此人姓甚名谁?是为何进的掖庭?”

花公公道:“此人姓杜,大家都叫她慧娘,原先是……额……”花公公为难地看着陆谦,压低了声音说道,“原先是在凤仪殿伺候的。”

话音未落,就听有人在外“哐哐”敲门,吓得花公公差点儿跳起来。

他捋着胸口翻着白眼冲门外喊:“谁!鸡猫子喊叫要吓死老娘啊!”

沈青江还没消化好“老娘”这个称谓,就听门外的人喊:“公公不好了!慧娘死了!”

第一百零五章:血泊

花公公原本就尖锐的嗓音瞬间又提高了八度,尖叫道:“什么!!!!????”

陆谦赶快打开房门,把门外的小太监拉进来,摁着他的肩膀焦急地问道:“快说!怎么回事!”

小太监见陆谦和沈青江眼生,便看了一眼花公公,花公公捻着兰花指骂道:“快说啊混账东西!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了?”

小太监这才开口道:“方才禁军来人说凤仪殿出了人命,死的好像是掖庭的宫女,小人便跟着去认了认,谁知竟然是慧娘。”

听到凤仪殿三个字,陆谦、沈青江和花公公都是一惊,那小太监年纪尚轻,不知道凤仪殿的过往,这三人心里可明镜似的。

那小太监没注意三人的表情,继续说道:“原本死了个宫女是不用惊动禁军的,可同时在现场的还有刘公公,我听禁军说,刘公公可能是杀死慧娘的凶手,他在宫里明目张胆地行凶,还被巡查的禁军抓了个正着,这才……”

小太监终于发现了三人越发难看的脸色,试探性地开口问花公公:“公公,还说吗?”

花公公咽了口吐沫,尽力消化了一下小太监提供的信息,发现这消息实在有点噎得慌,一两句也说不清,便问道:“人呢?”

小太监道:“哦!人还在凤仪殿呢!禁军说要找人验尸……哎!公公!”小太监还没说完,三人就火急火燎出了门,直奔凤仪殿。

原本荒凉的殿宇,此时被禁军围了个水泄不通,陆谦三人凭借着太子的印鉴进了殿内。禁军统领吕魏膀大腰圆,髯长二尺,叉腰站在尸体旁边,看着躺在地上已然冰冷的女尸。他魁梧的身材挡住了陆谦的视线,致使他没看到一旁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人,一直到沈青江碰了碰他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他,他才发现刘喜瘫坐在椅子上。

陆谦走近了才看到,刘喜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一旁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把尖刀,那尖刀长约九寸,刀刃锋利,刃上挂着血。刘喜衣着还算齐整,正用手捂着胸口不住地喘着粗气,陆谦注意到他的手背上依稀有淡红色的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