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江道:“那掖庭的人去做什么?”

陆谦道:“洒扫。孙姑姑每日晚间会清洗茶具,第二日一早会再清洗一遍浮尘,这是今早我带你见到的,但在那之前,掖庭的人会提前去浆洗地面,只要靠近水缸,将骨粉撒在水瓢上即可。”

沈青江道:“孙姑姑不是每日会清洗水瓢吗?”见陆谦面露尴尬之色,沈青江苦笑道,“这也是诓我的咯?”

陆谦讪笑道:“也不完全是,她不会日日清洗那水瓢,只是那天让你赶上了而已。”

沈青江打趣道:“那陆大人可真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了。”

陆谦连忙拱手讨饶:“沈师爷恕罪,这也是为将来计嘛,还请原谅则个!”

沈青江笑了笑,道:“还没谢过你为我在御前求情,请瑾昊兄受我一礼。”说罢就要拜下去,陆谦赶忙扶住了他,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抿去了之前的不快。

头先在凤仪殿里陆谦的一番话点醒了沈青江,这次的确是他有些急功近利,若真是由着他这样闭起眼睛往前冲,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不过沈青江也有些担心,陆谦在御前承诺今日日落前将人带去,可如今说到底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人确确实实在掖庭,一切也只是他们的猜测,若是这人不在掖庭可如何是好?

但看着陆谦胸有成竹的样子,沈青江倒是放心了不少。陆谦的确是这样的,永远都是满怀准备而来,虽然之前和陈璟在一起也会觉得踏实,但跟陆谦在一起会让人觉得,好像旁边有个拖底的。

陆谦指着前方不远处一个身材肥胖正急匆匆走路的内侍官道:“那位是花公公,是这儿的管事,我们去问问他。”

沈青江点点头,跟上了陆谦的脚步。

陆谦走了过去,拦住花公公的脚步,对他说道:“公公留步,在下有件事情想问问公公。”

走近了沈青江才见到这花公公的长相,眼睛花生仁差不多大,鼻头尖尖,嘴巴微翘,活像一只……

肥硕的大耗子……

花公公被突然拦住,浑身的肉也跟着颤了颤,他捻着兰花指,嗓门儿高亢又尖锐地喊道:“哟!这是谁啊吓我一跳!”

沈青江自入宫以来还从没见过这种行事风格的内侍,一时间有些不习惯,陆谦则恭恭敬敬地说道:“下官太常寺陆谦,是御前的刘公公让我二人来掖庭打听点事儿。”

花公公本来听他说自己是太常寺卿,皱着眉头没怎么把他当回事,他在宫里待的时日久了,寻常官员见得多了,小小的太常寺卿在他眼里也算不得什么,但陆谦搬出了刘喜,花公公脸色迅速一变,换上了一副亲切的笑脸,略施一礼道:“哟,原来是陆大人呐,老奴见过陆大人。”

陆谦客气回礼,道:“公公客气了,您这是急着去哪儿啊?”

花公公脸上虚假的笑容僵了一下,面露难色道:“没什么,就是有些上头交代的差事要去办,走得急了点儿。陆大人来此所谓何事啊?”

陆谦单刀直入:“下官时间紧迫,就不与公公绕弯子了,敢问公公掖庭里都是谁负责茶房的洒扫?可否让他们出来回话?”

花公公脸色突变,问道:“请问大人,这是要?”

陆谦道:“哦,没什么,就是有个宫人在御前犯了点错跑了,查出来是掖庭里负责茶房洒扫的宫人做的,刘公公让我来问问。”

花公公支支吾吾道:“这……这……”

陆谦和沈青江对视一眼,心说,老天有眼,来对了。

陆谦语气夸张地问道:“怎么了公公,可是,有什么难处吗?”

花公公道:“没……没什么……”

陆谦凑近花公公,拉着他的手腕故作亲切地说道:“实不相瞒,我家里有位叔叔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