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江好整以暇道:“碎元散又不是什么无药可解的奇毒,你不过只学了些皮毛,便敢在此卖弄,打着洛氏的名号,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竟还有脸问我是谁?”

魏川见事情败露,气急败坏地从袖中掏出一柄短刀刺向沈青江,陈璟挥刀挡掉了魏川攻击,同时飞起一脚将他踢了出去,魏川后背撞在门上,登时吐出一口鲜血。

魏川扶着门框,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他恶狠狠地擦去唇边的血迹,怨毒地盯着沈青江。陈璟看他眼神不善,想到之前玉奴自爆的事情,立刻开口说道:“我劝你别动什么歪脑筋,你武功低微,就算自爆,也只会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而已。”

魏川自知武功不是陈璟的对手,用毒怕是也瞒不过沈青江,于是心下盘算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还是先想想怎么逃跑,日后再来报仇不迟。他眼珠一转,张口说道:“你们不是想知道暗影阁攀上的朝中权贵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要答应放我一条生路。”

陈璟愣了一下,心说还有这好事儿?他本意是要将魏川扭送到京师,交给京兆尹衙门处理,毕竟魏川手上沾了人命,具体怎么判决还得审过再说。所以他原也没打算要取魏川的性命,如今魏川狗急跳墙愿意那这秘密来换,陈璟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他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掩藏了自己的窃喜,而后说道:“好啊,我答应你,说吧!”

魏川指了指吴兴,说道:“这位大叔应该就是李玉琴案里的当事人,吴兴吧。”

吴兴点了点头,道:“不错,自从上次在公堂之上,我就隐约感觉到有人从中作梗,想要将我同我的孩儿置于死地,仔细想来,这么多年会将我们夫妇视为眼中钉的权贵,便只有他一个人了。”

魏川道:“你可知这位权贵为何要将你诗作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吴兴言辞闪躲地说道:“为恶之人要取人性命,还需理由吗?”

陈璟抬着头拿下巴隔空点了点魏川,道:“哎!是我们审问你,还是你审问我们呢!再不好好说话,便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魏川小命在别人手里攥着,只能咽下这口气,乖乖认怂,将事情一五一十细细讲来:“李玉琴原是司珍局的宫女,依照宫规,她年满二十五之前是不能出宫嫁人的,何故她年方二十就已成亲生子呢?原因很简单,宫里有一位贵人赏了她出宫的恩惠,还成全了她与一位御用画师的姻缘。这位画师姓吴,传闻说他是吴道子的后人,妙笔丹青颇得皇帝赏识,但成亲后便辞去了御用画师的官职,跟妻子隐姓埋名,远走他乡了。”

陈璟和沈青不可思议的看着吴兴,陈璟道:“怪不得当时在甜水巷旧宅里找到了那么多做颜料的东西,原来你竟然是御用画师,吴叔,真人不露相啊,瞒了我们这么久!”

魏川道:“他瞒着的事情何止这一件,你不妨问问他,当初成全他和李玉琴的贵人是谁!”

吴兴瞪大了双眼,双唇颤抖地开口问道:“你……你是如何得知……得知……”

魏川冷哼一声,道:“得知什么?得知那位贵人的父亲就是当年通敌叛国的隆大将军?当年她当年荣宠极盛,一朝有孕,本该册立为后,可他的父亲却突然变成了通敌叛国的罪人,她急火攻心一尸两命,这件事我想吴画师你是知道的吧!”

吴兴突然厉声道:“你住口!”

魏川面露得意之色:“当年隆的死,皇室对外宣称她是急火攻心,难产而亡,母子俱损。但事实是,在那之前,皇上为保龙胎,极力封锁了隆将军的事情,所以一定是有人偷偷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她,这才导致她急火攻心,那么这个人是谁呢吴画师?你夫人前脚去跟隆妃娘娘请安,后脚她就出了事儿,以她隆妃娘娘的交情,自不会是她告诉隆妃娘娘的,所以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