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出在冯府鱼池里找到的物证时,冯昌就已经脸色大变,杨氏的贴身侍女更是供出冯昌早就厌弃了杨氏,什么琴瑟和鸣根本就是冯昌的鬼话,且她这一个多月经常看见冯昌在院子里击打石头,有一次她发现那石块上竟然钉了根针,她还以为是什么强身健体的法子,不想竟然是冯昌在盘算着要弄死她家小姐。
一番指认下来,冯昌早已面如灰土,乖乖承认了罪行并签字画押。他那日得知杨家人报了官,便匆匆忙忙拿上锤子和赎金去了破屋,焉四拿到赎金后就走了,他见杨氏受伤昏迷,便按照平日练习的击打方式,把针钉进了杨氏的颅顶。回家后他准备把锤子和剩余的长针丢弃,但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陈璟就已经上门,他只能假装喂鱼,把东西丢进了鱼池。
陆谦当堂宣判,冯昌被判处斩立决,袁琳儿和焉四被判黥面流放,可怜冯杨氏一条性命错付了薄情郎。
当晚陆谦便在城里的留香楼设宴,一来自己给大家表功,二来自己初来乍到,认识一下大伙。
陆谦为人和善,衙门里的人轮流来敬酒,他照单全收,但令人意外的是,他酒量似乎很好,几乎可以说是海量了,稳如泰山地坐着喝了一晚依旧谈笑风生,脸都没红一下。
不过沈青江却没顾得上敬酒,因为他察觉旁边的陈璟有些异样。
平日里陈璟最喜欢这种热闹场合,但今日他却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酒也没怎么喝。沈青江凑近看了看,发现他面色红润,眼神迷离,身形摇晃,伸手一探脑门,已经烫得可以拿来煮酒了。
沈青江凑近陆谦,低声说:“大人,陈璟这两日受了风寒,眼下突发高热,学生想先带他回去医治。”
陆谦看了看陈璟,见对方正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丝毫没有了白日里的生龙活虎,赶紧说:“无妨,你快带他回去吧,汤药费衙门里出!”
沈青江谢过陆谦,走到陈璟身边,拍了拍他的背轻唤道:“阿璟,我们回家了。”
第四章:生病
沈青江背起陈璟,缓缓走下楼,出门往陈宅走去。
沈青江不比陈璟矮多少,但陈璟并不像看上去那般瘦弱,他一身腱子肉,再加上现在脑袋发昏浑身无力,几乎是瘫在沈青江背上,因此背起来费劲得很。
沈青江连骂陈璟的力气都不想花,只能在心里暗暗腹诽他打肿脸充胖子,非得逞英雄。
背上的陈璟终于通了次人性,一脸歉疚地说:“长赢,辛苦你还要背我回去,可是我眼前一直天旋地转,实在站不住了。”
沈青江叹了口气,心说,能不着凉吗,昨天一直淋雨,今天又下水找证据,身上就没干透过。跟着你去了那么多人,就你自己跟落汤鸡一样的回来了,你心疼这个年纪大那个怕水,谁心疼你啊……
陈璟见沈青江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便想说些什么逗他开心。他动了动那已经有些糊住了的脑子,虚弱地说:“长赢你知道吗,我昨天跟那个焉四打架,那王八蛋不知道从哪弄了一身的暗器,跟甩籽似的往我身上招呼,亏得我神勇无比,闪转腾挪躲过了他的暗器,一拳就给他打得站不起来了。”
沈青江道:“你那么厉害,怎的还受了伤?”
陈璟马上反驳:“我怎么可能被那种蹩脚货打伤,我那伤是……”突然意识到什么,陈璟突然住了口,心说坏菜了,之前为了平息沈青江的怒火,借着手上的伤口装可怜,如今一时嘴快给说漏了。
他手腕上那道伤口其实是把焉四弄上马背的时候,被被马鞍上一处突起的金属装饰划伤的,本不严重,但他那夜淋了雨,沈青江见到时伤口周围已经有些红肿化脓。
看他突然闭嘴,沈青江便问他:“那伤是什么?怎么不说了?”
陈璟小声嘟囔:“长赢对不住,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