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璟马上陪笑道:“哎嘿嘿嘿嘿,爹,哎呀,你看这话说的。”他慢慢坐回去,还不忘用指尖捏着那纸包丢远一点,然后贴在陈河身上,亲昵地说,“我这不是担心有话在肚子里憋着,再把您老憋出个好歹来。”

陈河不耐烦地推开他:“滚远点。”他估计到陆谦的感受,终于是没有再打开那纸包,只是解释了一下纸包里的东西,“这东西是彭万里胃里还未曾消化的东西,我看着像是一些粥点之类的,用银针探了探,的确是有毒。于是我便抓了只野狗来试毒,发现不过一个时辰,那野狗便四肢无力,趴在地上,任我如何试探都没反抗。”

陆谦问道:“陈叔可知道是何毒?”

陈河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曼陀花。”

尚尧问道:“可是那产自西域的曼陀花?”

陈河道:“正是。”

陆谦惊呼道:“你们是说,这花产自西域?”

陈河道:“没错,曼陀花颜色妖艳,喜干燥寒冷之处,西域之地寒土广袤,盛产此花。”

陆谦道:“如此便说得通了,我们今日得知,当年吴钰曾经被一军官所救,那人言说要去京城,途径此地,我便猜测,此人很可能是驻扎在西部边塞的将士。”

陈璟问道:“何以见得呢?”

陆谦手指蘸水,在桌上画道:“你们看,京城在禹安以东,那人说去京城路过禹安,我们便将京城和禹安连在一起,沿着这个方向反向延伸过去,便可推测那人很可能是西边来的。依据马镇长的说辞,那人在带着一个孩童的前提下,以一人之力击杀了数名杀手,此等武功必定不是一般士兵,应当是一员大将。我大梁西面要塞需此等大将驻扎的,也就只有与西域接壤的西疆大营。”

在听到“西疆大营”四个字的时候,陈河夫妇和沈青江三人均面露异色,陈河握紧了拳头,尚尧的筷子掉落,沈青江捂着伤口咳嗽了起来。

陆谦看着他们的反应有些奇怪,便问道:“诸位可是觉得我这推理有误?”

沈青江道:“哦,非也,只是觉得如果这事情牵扯到封疆大吏,那可就难上加难了,大人可还有其他证据?”

陆谦掏出了那块断掉的玉佩,道:“这里有马镇长当年收起来的一块玉,可惜已经碎裂,只能看出一个‘生’字,不知西疆大营的哪位将军的名讳与这个字有关呢?”

陈河双手颤抖,道:“陆大人,可否让我看看这玉佩?”

陆谦见陈河这反应,颇有些讶异地将玉佩递给他。

陈河接过玉佩反复端详,而后又给尚尧看了看,尚尧有些激动地说道:“难道是他?”

陈河道:“不错,看这‘生’字,应该就是他了。”

陈璟问道:“爹,娘,你们……知道这玉佩的主人?”

陈河点头道:“没错,如果我没猜错,这块玉佩的主人,姓隆。”

陆谦听后,脑中飞速闪过了一个名字,他不可置信地说道:“难道是威远将军,隆霄?”

陈河有些意外:“以陆大人的年纪,竟知晓此人?”

陆谦道:“从前听家父提起过,这位隆将军是三代从军,一门忠烈,他镇守西疆大营,战功赫赫,可却勾结西域门托国的二皇子意图谋反,此事震惊朝野,皇上一怒之下判了他满门抄斩,诛九族。此案牵涉甚广,在朝廷里也掀起了一股惊涛骇浪,受牵连的官员多达百人。”

陈河道:“朝廷里的事情我们平头百姓不了解,但隆将军当年在百姓心中可是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尤其是靠近西域的那一带,若无隆将军镇守,怕是百姓早就不知道被西域的悍匪给祸害成什么样了。”

陈璟问道:“那这样的人为何会勾结西域谋反呢?”

陈河道:“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