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接过信,道:“没错,正是这封信!”
陈璟问:“这封信是谁给他的?”
陆谦道:“他说是李门头早晨去开府门时,这封信就在门缝里夹着,李门头没敢拆,直接把信给了他,他刚看完信不久,我们便到了,他没时间与我们合计对策,又担心彭宝的安慰,只能出此下策,引你们先去太和寺,他随后自己前往乱葬岗。”
陈璟道:“那后来呢?他是如何肯让大人随行的?”
陆谦道:“他以死相逼,不让我与他同行,我没有办法,只能等他走后将此事告知彭府下人,而后驾马偷偷跟上去。我到时,远远的就看道彭万里被一个蒙面黑衣人套住脖子,往后拖,随后吊在树上,我连忙过去想要营救,没想到那人力气大得很,与我拉扯之间他捡起一块石头砸向我的后脑,我便晕倒在地,再次醒来就已经在此处了。”
陈璟道:“大人您正值壮年,又通御射,这人竟然能在力气上压您一头,想必也同样是年轻壮年,莫非我猜得不错?”
陆谦问道:“你作何猜测?”
陈璟:“我猜测当年吴钰没有死,并且在十六年后的今天回来杀人复仇。”
陆谦:“那黑风崖下水流湍急,如何有生存之法啊?”
陈璟:“的确匪夷所思,但也并非全无可能,吴钰的尸体并没有被发现不是吗?不如我们用假人试一下,看吴钰是否有生还可能?”
陆谦点了点头,却突然牵扯到了脑后的伤处,疼得“嘶”了一声,然后道:“可以,明天我随你一起。对了,长赢怎么样了?”
陈璟喜道:“他醒了,精神还不错,只是伤口未愈,需要静养。”
陆谦也露出一丝微笑:“那就好。”
陈璟又道:“对了大人,今日在太和寺,我遇到一个黑衣人,我一开始以为他就是吴钰,可他似乎并没有恶意,此人的身份要不要继续追查?”
陆谦听到此事,马上低下头,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慌乱,他沉吟了片刻,再抬头时眼神里已全是清明之色,语气平和道:“既然你觉得他没什么恶意,那很可能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毛贼罢了,毕竟彭万里一下子捐了那么多香油钱,引来盗匪也不稀罕。眼下要紧的事情还是追查这起连环凶杀案的凶手,至于太和寺的黑衣人,让小六子去查吧,你不必浪费心力在此事上。”
“好。”陈璟应道,“大人您今日还是在我家休息吧,毕竟是伤到了头,有我爹在这儿对您恢复有好处。”
“行啊,但我看你家一共就三间房,我睡这里,你睡哪?”
“我去和长赢……”陈璟刚想说和沈青江挤一挤,但突然想到他的伤势,连忙改口,“我去门厅里打地铺就好。”
陈河过来踢了他一脚,道:“臭小子,别耽误陆大人休息了,做饭去!”
陈璟捂着屁股撅着嘴道:“知道了爹!”经过尚尧的时候还不忘告个状,“尚女侠,你看好你们家老陈,倚老卖老!”
尚尧笑着拍拍他的背,道:“你爹这几日可是一刻也没停地救人啊,还不快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他。走,娘给你打下手!”
陈璟笑眯眯地说:“遵命尚女侠!”
母子二人手牵手去厨房生火做饭,不多时几道热气腾腾的家常菜便端上了桌。
“陆大人请上座!”陈河招呼道。
陆谦赶忙推辞:“不不不,陈叔此番与我有搭救之恩,又是长辈,理应您上座。”
陈河谦让道:“哎,您是父母官,陈河一介草民,怎能坐这个上座呢。”
“不不,您请您请!”
“还是您请!”
陈璟端着饭盆进屋,就见二人为了让上座拉扯不止,一旁的尚尧和小六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