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璟乐呵呵地傻笑了两声,凑到了床边,小六子识趣地起身把水递给了陈璟,陈璟接过水,喂沈青江喝了一口,然后轻轻给他擦掉他嘴边的水渍,问道:“长赢你痛不痛?”
沈青江点点头:“痛得紧呢。”
陈璟马上放下水碗,道:“我去找老爹过来,他肯定有办法帮你止痛!”
沈青江连忙叫住他:“莫慌莫慌,陈叔和尧姨正在救治陆大人和彭宝,你别去扰他们。先把案子跟我说说,兴许我听着听着就不痛了呢。”
陈璟想了想,让他转移转移注意力也是好的,于是便打发小六子去看着陆谦那边的情况,自己又坐回了床边,简单跟沈青江描述了一下自他受伤昏迷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彭宝被绑架、彭万里被害以及他后来的一些发现。
听完陈璟的叙述之后,沈青江问道:“你怀疑吴钰没死?”
陈璟点点头:“没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准儿吴钰只是被水流冲走,后被人救起,回来后发现吴兴也死了,于是蛰伏起来伺机报仇。水云轩那个掌柜见到的男子、摘星楼出现的黑衣人、还有袭击你的凶徒,我们假设都是同一个人,这个人拿着李玉琴的香囊,而且受害者都是跟李玉琴那件案子有关的人,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吴钰。”
沈青江略一思忖,道:“若是吴钰,他这一番作为看似是要报仇,那当年的案子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陈璟道:“时间太久,卷宗都不一定在哪里落灰了,我明儿个去衙门找找。”
沈青江道:“嗯,但卷宗里记载的无非是当年审案的过程以及结果,这些我们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只是李玉琴案子的真相,我们需得查清。”
陈璟问道:“你怀疑当年的案子有冤情?”
沈青江点头:“嗯,从吴兴为李玉琴画的肖像画来看,笔触细腻,柔情缱绻,他夫妇二人感情应当是不错的。对了,你们有没有问过彭万里这个案子?”
陈璟气愤道:“别提了,这彭万里竟然对当年的案子毫无记忆,还是我和陆大人多番提醒,他才想起这么档子事儿。他说当年是李玉琴自己勾引他,后又来索要财物,不过案子是他死了的爹去打点的,他甩手掌柜一个,对细节全然不知。”
沈青江捶了一下床板,怒道:“好个混账浪荡子!”没想到这一动又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陈璟忙起身扶他重新坐好,道:“长赢你好像对此事格外生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李玉琴是你二姨呢。”
沈青江白了他一眼,道:“若你是吴钰,母亲受辱自杀,父亲惨死,始作俑者竟然对此事已然忘却,你该当如何?”
陈璟想了想,说道:“嗯,的确很生气。不过长赢,这些都是我们的推测,如果要为李玉琴翻案,是需要证据的。”
沈青江道:“是啊,证据,只可惜年份太久,我们眼下唯一有的,就是李玉琴的香囊,还有吴兴那幅画。其实我当时也在那幅画里发现了一些端倪,但没来得及细想便被人袭击,晕了过去。”
陈璟问道:“你可曾看清那凶徒的长相?”
沈青江仔细回想了一番,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道:“我只记得那人的右手手指上有很重的老茧,其余的便记不清了。”
陈璟把自己的手伸到他的面前,指着自己手掌和虎口里的老茧问道:“是这样的茧子吗?难道这人是习武之人?”
沈青江道:“你用右手从后面捂住我的嘴试试看。”
陈璟照做,只不过尽量把所有动作都放到最轻,小六子帮忙把沈青江扶起来,陈璟从身后伸出手捂住了沈青江的嘴。
沈青江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道:“不对,那人的茧子不在这些位置。”他伸出手在陈璟的手指上摸索着,“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