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璟带着众衙役快马加鞭赶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彭府的十来个家丁围在一处,彭万里已经被人从绳索里解下来,放在了地面上。陆谦和彭宝在一旁躺着,还在昏迷中。

陈璟从马上跳下来,怒喝道:“谁让你们乱动现场的!”说罢便快速跑到陆谦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家丁们散开让了 一条道,让陈璟通过,最里面一个跪在彭万里身边的老头,带着些哭腔对陈璟说道:“这位差爷,我们来时并不知道老爷是生是死,再说了,主人家遭此横祸,我们做奴才的难道能眼睁睁看着他挂在那里无动于衷吗!”

这人看上去年龄不小,胡须都斑白了,他脸上还挂着泪痕,嗓音也有些哑,看来是刚大哭过一场。

陈璟见陆谦虽然后脑受伤尚在昏迷,但呼吸平稳,彭宝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可能是被灌了药或吓晕过去了,索性二人暂无性命之忧,遂长出了一口气,起身问道:“这位大叔你是?”

那老头倒是个体面人,虽内心对陈璟的问责有些不满,但仍耐着性子起身向他行礼答道:“小人是彭府的管家,姓王名东,见过陈捕头。”

“前几次去彭府都是李门头招呼的,没见过你啊。”陈璟问道。

王东道:“小人上了年纪,受不了舟车劳顿,刚到禹安便病倒了,李沛做事妥帖,便让他暂行管家之责,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儿,咳咳咳!”说道后面,王东情绪激动之下,剧烈咳了起来。

旁边的小厮忙过来拍拍他的背,安慰道:“东叔您别急,您的病还没好利索呢。”

陈璟见现场已然被破坏,这老头情绪激动,回头一着急再出点什么事儿,这不纯添乱吗,于是也就没再追究此事。他打量了一圈,发现少了个人,便问道:“李沛呢?”

王东咳得厉害,拍了拍那小厮的肩膀,小厮心领神会,道:“回陈捕头的话,李门头受了伤,今天去药铺换药了。”

正说着,不远处便传来了李沛的哭喊声:“老爷啊!老爷!!”

他一边跑,一边喊,终于来到彭万里的尸体旁,跪倒在旁边就开始哭:“老爷!您这是怎么了老爷!都怪我!都怪我啊!我应该跟着您一起去啊!老爷您醒醒啊!”

陈璟递了个眼神给刚刚那个小厮,那小厮也很伶俐,马上去扶起李沛,道:“李门头,您先别哭了,咱们得先听听陈捕头怎么说。”

李沛渐渐止住了哭声,起身站在一旁抽噎。

陈璟吩咐同行而来的衙役们,将陆谦和彭宝送到陈宅交给他爹娘医治,随后快速检查了一下彭万里的尸体。

彭万里脖子上有勒痕,脑后也有被钝器击打的痕迹,除此之外身上没有明显伤痕,看来是被人打晕之后吊上去的。

陈璟抬头看了看,一个翻身就上了树。吊死彭万里的绳子还在树枝上挂着,那是根随处可见的粗麻绳,尾部绑在树干上,前端套了个绳圈,绳索与树枝接触的地方,树皮被蹭掉了很多,可见死者生前曾经拼命挣扎。

陈璟心里最大的疑问还在于,彭万里这家伙为何会突然和陆大人来乱葬岗?还被人吊死在了这里?

陈璟飞身下树,对王东说道:“王管家,你们家老爷的尸体我需带回县衙,做进一步检查。”

王东道:“那何时才能安葬啊?”

陈璟道:“待案件结束,自然会告知你们将尸体带回。”

王东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争论,当下派人帮忙将彭万里的尸体抬去衙门。

就在彭万里尸体被抬起来的一瞬间,陈璟发现他胸口的衣领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陈璟忙道:“等一下!”随后伸手一掏,从彭万里怀中掏出一个拆开的信封,里面有一封信,信中写道:城外乱葬岗,彭宝藏身处,尔需孤身前来,否则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