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想到的是,百密尚且有一疏,暗影阁内部虽然层级森严,但头目大都是刘瑾提拔的人,所以太子以雷霆之势进行了一波清洗,但剔除一些人之后,层级之间出现了消息传递的断层,陆谦他们逃走之后,只有一个送饭的哑童知道这件事,但他等级太低,向上汇报需层层递进,可中间有人的位置没有补齐,这条消息便被这么耽误了。
太子很快想通了问题的所在,可眼下为时已晚,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陆谦将那份不知写了什么的奏折递了上去。
“启奏陛下,隆妃娘娘之子遭人暗害,如今生死攸关,请陛下为其寻得真凶!”陆谦一个头磕在地上,说出了这句震惊朝野的话。
听到这句话,杨煊紧紧握住了龙椅扶手,试图稳住自己的表情,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和他手背凸起的青筋依旧昭示着他内心的波澜。
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他只能沉下气,低声道:“说下去。”
陆谦朗声道:“是!微臣已经查明,隆妃娘娘之子当年并未夭折,而是辗转被送出了宫,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可昨夜却在城南乐坊被贼人袭击,以致重伤,请陛下垂怜!”
杨煊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他人呢?”
陆谦:“臣命人抬进宫了,就在殿外!”
杨煊两眼一黑,众目睽睽之下,也无法下令秘密除掉这个孩子了。
陆谦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陛下可要看看隆妃娘娘的孩子吗?”
杨煊这才反应过来,立刻一脸急切地说道:“快带上来,让朕看看!”
“是!”内侍太监马上领命去殿外把人抬了上来。
书澜和凌尘抬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的是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的陈璟,一旁陪着进来的还有前几日刚刚告了御状的沈青江。
杨煊:“这是?”
陆谦:“启奏陛下,这是原禹安县衙捕头陈璟,他便是隆妃娘娘的遗腹子。此事说来话长,当年隆妃娘娘被人下药暗害,可她并未完全咽气,后来我母亲李玉琴进宫为她守灵时,听得棺材内有异响,原来是隆妃娘娘回光返照,拼尽最后力气产下一子后才撒手人寰,我母亲见那婴孩气息微弱,便抱到宫外去求洛太医救治,本以为那婴孩命不久矣,却没想到洛太医命门下弟子带着这婴孩遍访名医,最终活了性命。后机缘巧合,在禹安县衙做了捕头。”
陆谦这番话真假掺半,真的是陈璟的确是隆妃的遗腹子,但李玉琴却并不是要带出宫救治这孩子的,当年隆妃一息尚存生下陈璟,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央求李玉琴将孩子带出宫,方能保命,当时隆将军出事,凤仪殿门庭冷落,为隆妃守灵的除了李玉琴之外,便只有一个洒扫宫女,慧娘。
陆谦继续说道:“我父母皆知晓此事,后我父母先后遭难,可我父亲死前留下了书信,将此事告知于我,我也是前日整理亡父遗物,才在行李中发现了此信,请陛下过目!”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递了上去,道,“昨夜阁老遇刺,陈璟忧心皇城安危,便出去追查刺客身影,发现有贼人趁夜进了城南乐坊,他一时失察被人发现,后遭人毒手,被打成重伤。”
皇帝看完那封信沉吟不语,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刚刚察觉到,当年隆妃的孩子可能并没有死,就有人将此事搬到了台面上来。
此时赵顺突然出列,道:“启奏陛下,皇室血脉不容玷污,怎么能听人一面之词便相信此人是陛下骨血呢?”
吕炎也站出来帮呛:“皇室血脉必须严谨,请陛下三思!”
邓斌站了出来,道:“陆谦乃宫女李玉琴之子,且有其先父留下的遗书为证,此事必有玄机,请圣上明察!”
皇帝思索了半晌,道:“陆谦,你可有证据能证明此事啊?”
陆谦道:“回陛下,微臣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