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疏问道:“是那晚刺杀我的那个?”
陆谦道:“正是,那晚我旁敲侧击之下,他也算是承认他对慧娘动了手,不过慧娘的死还是有疑点,慧娘的脖颈处有勒痕,喉咙处几乎断裂,这人力气如此大应该是个练家子,应该就是那个银发男子所为,可他的行凶过程应当是被某种事情打断了,慧娘还没有完全被勒死,而后才是利刃贯胸而死。”
陈璟道:“不对啊,若是慧娘喉咙被勒断,那她是怎么发出喊声的呢?”
陆谦道:“阿璟说到了点子上,不仅刘公公说听到了喊声,禁军也是被喊声吸引过去的,若是刘公公进去时见到是银发男子用短刀刺杀慧娘的现场,那发出喊声的只能是慧娘,而慧娘的脖颈受伤发不出声,因此这喊声大概是刘公公故意说给我们听,为的就是与禁军听到的喊声重叠,误导我们,整件事情的真相应该是刘公公那日一早收到了慧娘的信,邀他去凤仪殿一叙,有要事相商,刘公公大概隐隐感受到此行必有变故,于是就给刘兄你递了那封家信,留了线索。”
刘雨疏道:“你是说那首诗还有我们找到的那个盒子?”
陆谦道:“不错,那个盒子我们后来打开了,里面是一张被带血的绢帕裹着的药方,而且这药方可能与当年隆妃娘娘的死有关。刘公公做好这一切之后,便欣然赴约,可没想到一开门便看到那银发男子正在用绳子死命勒着慧娘的脖子,刘公公知道附近有禁军巡逻,便以此为由将银发男子喝退。可此时慧娘却表示自己已决心赴死,她知道要害自己的人是谁,她也知道我和长赢在查皇上中毒的案子,马上就要查到她头上了,于是她想用自己的死,引着我们去查这背后的因果。”
陈璟道:“你是说,要杀她的和害死隆妃娘娘的是同一个人?”
陆谦道:“是的,可她太天真了,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又怎能激起这轩然大波呢?可她已经走投无路,下毒的案子若被发现,她也难逃一死,还不如临死前赌一把。或许她还求刘公公帮她,可刘公公不忍动手,她又因受伤虚弱无力,因此只能将事先准备好的短刀刺入胸口,而后整个身子砸向地面,这才致使整把短刀都没入了胸口。”
灵儿听到这里时已然泣不成声,陈璟拍了拍她的肩膀,递了手帕给她,她紧咬着下唇,试图遏制住哭声,众人听着这个过程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陆谦接着说道:“刘公公此时可能还想着救慧娘的性命,因此才会将慧娘翻转过来,试图就她,可他也知道于事无补,并且他也知道,慧娘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她死得再惨烈再蹊跷,也不会有人费尽周折去追寻背后的真相,说不定还会被判定为畏罪自杀,不了了之。于是他握上了慧娘胸口的刀刃,毕竟若是此时牵连到他这个御前大太监,就不一样了。慧娘临死前肯定知道刘公公准备把自己搭进去,她不忍如此,便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他的手,想要推开他,但终究伤势过重,没能成功,这也是为什么刘公公手上有淡红色淤痕的原因。”
众人听后都是一阵唏嘘,灵儿更是哭成了泪人,刘雨疏也不免湿了眼眶。
等众人情绪缓和一些后,陈璟问道:“陆大人,刘公公和慧娘拼死也要揭开的事情,是隆妃娘娘之死吗?他们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还有,刘公公为何后来会突然自杀?他自杀的刀又是哪来的?”
陆谦道:“这应该就是长赢在朝堂上说的事了,他应该已经知晓了全部真相,只是在朝堂上有些话不能说,他想为死去的人们讨一个公道,又不想连累我们,因此才会以洛氏家主的身份出现,将所有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我们毕竟与洛氏无关,因此与此事的牵扯便小了。如今要救他,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了……”
在陆谦、陈璟他们商讨办法的时候,沈青江正独自坐在桌前饮茶,虽然被困在宫里的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