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担忧,她情绪明显还处于激动状态中,垂在身侧的手颤抖的有些明显。
何沉怕她的病再次复发,连忙将她拥进怀里,轻抚着她发顶,在她耳边轻声念叨着,“没事,我们不会分开的,谁都拆不开我们。”
林蔓眼里含满了晶莹的泪花,她微微仰头,眼圈的红晕和散在耳边的碎发将她整个人衬托的颇有破碎感。
粗糙的指腹在她耳垂处轻碾,何沉的故意用吊儿郎当的语调逗她,“古代跟穷书生私奔的大小姐也就你这样吧?”
林蔓被他逗笑,伸手捶他的胸,他故意装受伤呲牙咧嘴,“哎,打平了你还怎么摸。”
他越发不着调,林蔓刚刚的压抑情绪彻底被赶跑。
何沉看到她脸颊泛起的红晕,心终于稍稍放下,复又抱紧了她,轻轻地吻上她额头。
“她跟你都说了什么啊?”其实林蔓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了。
何沉当然不会告诉她,他继续扯有的没的。“跟我聊了聊娶你时的彩礼和嫁妆。” “你少来,又骗我。”林蔓顿时来了脾气,挣脱他的怀抱,板起小脸欲要再次逼问他。
何沉见她的架式连忙插科打诨,“我说我想做上门女婿。”
“去你的吧。”
柳馨月从包厢出来就回了房间休息,一直睡到傍晚,何沉敲门叫她吃饭她才起床,冷着脸开门说自己吃不下,不吃了。
何沉便让人送了粥和小菜去她房里。
柳馨月缓了会精神,才彻底清醒,回想起中午吃饭时和女儿的冲突她心口再次泛起郁气。
抬手捏了捏太阳穴,不死心地再次去找林蔓要和她好好谈谈。
林蔓跟柳馨月一样,郁闷地睡了一下午,即使何沉不说,她也知道自己妈妈对他没什么好言语。
同样选择了不去吃晚饭,何沉惊叹这母女俩偏执起来还真是一模一样。
林蔓看到管家大姐送过来的小米粥,感觉自己肚子里都是气,没有一点食欲。她按亮电灯,走进洗手间,只见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眼神暗淡,哪里还有半分神采。
正当她感叹家有悍母人生艰难的时候,房门被再次敲响,林蔓预感应该是何沉,他肯定不放心自己,来盯着吃饭。
她将头发松松地在后脑挽起,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开心的拉开门。
只是门外出现的人却让她意外破防。
柳馨月眼看着自己女儿从笑颜如花瞬间换脸,冷眉冷眼地望着她,身子挡在门处那意思并不想让她进门。
头又开始有些隐隐作痛了,她后悔当初因为忙工作没有过多关心女儿,以至于让她永远跟自己亲密不起来。甚至让她在外人面前,永远不觉得她更重要。
“我们聊聊。”柳馨月终于还是开口。
林蔓也开始头痛了,望着灯影下母亲发顶冒出昭然若揭的白发,她心头颤了颤终是没有开口再说叛逆的话。
她缓缓后退,拉开门让柳馨月进来。
母女俩在窗户前的小沙发上对坐。
柳馨月的眼神依旧霸道,一开口也立刻回归强势,“明天一早你就跟我回去。”
林蔓太熟悉她这种语调了,比平日里的声调更重,更沉,每个字都咬得极轻,却很有力量。
出国以后,从自己开始跟她生活以来,只要是出现意见分歧,或者没有按照她的想法做事,再或者行为超出了她的意愿,她都会用这种调子来拿捏自己的神经。
记得有次自己为了跟同学过生日,回家晚了,柳馨月就拉着脸,沉着声音发问,“怎么这么晚?”
简单几个字,让林蔓瞬间感觉自己就是个罪人,犯了不可饶恕的死刑。
她垂头简单解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