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有否认自己夜里偷偷哭过的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就是自己的态度改变了晋淑兰的一生,在那样关键的命运转折点,她的妈妈还是偏心向她了。
“行,没说不行。”晋荔垂眸,颤抖着说出这句话,“结婚,必须结婚,明天就结!”
栾沐春不知道这母女两个的思绪又飞到了哪里去,更何况他听到‘结婚’两个字就有点晕乎了,他之前明里暗里提过无数次,都被晋淑兰回绝了,现在身份倒转,他还没适应。
抓住自己最后的离职,栾沐春想把这事给遮过去,“明天是顷尧的生日,等顷尧过完生日再说。”
“那正好,双喜临门!”晋淑兰忽然抓起李顷尧的手,“我明天就跟彭平去扯证。”
晋荔:???
栾沐春:???
晋荔看看晋淑兰和李顷尧牵起的手,满脑门问号。
这就是晋淑兰缠着李顷尧的原因?
李顷尧这么大众脸吗?
他跟彭平很像?
彭平好像也这样白白净净的,当初就是他要当自己的新爸爸来着。
这不还是认错人!
只是没认成李岸而已。
等等,那疏远自己总不会是因为自己像李岸吧?
晋荔的脑子就没像现在转得这么快过,明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戏,一觉醒来,晋淑兰就会忘掉这些事情,可她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接话。
栾沐春更是哑巴吃黄连,瞪大了双眼。
谁和谁结婚?
彭平是谁?
那我是什么?
栾沐春脑子里飞过无数的问题,张张口,又把话都咽了回去。
大概率是记忆又出了问题,栾沐春心里清楚,但还是抑制不住地难过。
说不清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晋淑兰。
只有李顷尧还算淡定。
李顷尧安抚道:“你先去休息一下,明天起来我们就去领证,你别生气,别管别人说什么。”
“嗯。”晋淑兰还真的没再发火,“那你呢?”
“那总不能赶人家走吧?我陪他们说说话。”李顷尧谎话张口就来。
晋淑兰没怀疑,点点头进了里屋。
所以
“阿姨把我认成彭平了,我怕刺激她就没说穿这件事。”
晋荔追问道:“那她是不是没认出我?但觉得我和李岸有关系,故意疏远我。”
李顷尧颔首:“是,我怕刺激你,也没跟你说。”
“猜到了。”晋荔轻叹。
记忆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构成了人对自己的全部认知。
一旦错乱,再亲密的关系也会变成记忆里无名的甲乙丙丁。
此刻,晋荔终于知道,为什么这种明明不是物理意义上损坏了器官的病,也会令人如此痛不欲生。
心脏还在跳动,身体的各项机能也在正常运行,可真到了发病的时候,这副身体也不过是行尸走肉,“我是谁”和“你是谁”这两个问题成了人生唯一要追寻的答案,却永远无解。
人一直糊涂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清醒时发现自己种种反常的举动,那种不安、羞愧与恐惧才是最后杀死病人的利刃。
“其实我跟我妈挺像的,要是我,我也会选择干脆利落地离开,而不是钝刀子割肉,苟延残喘。”晋荔捏捏眉心,“我知道她是为了我,想再活些日子,可光这样下去不行,还是得去看医生,万一呢?”
万一真的有奇迹呢?
栾沐春也曾这么想过,“淑兰不想去,为这个,我俩吵过无数次。”
栾沐春还试图带着犯糊涂的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