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晋淑兰推门进来。
这几天晋淑兰总是迷迷糊糊的,认不清谁是谁,倒是跟李顷尧亲近,有时候一醒过来就会找李顷尧说话。
晋荔轻笑:“我妈怎么就对你这么温柔,她连栾叔都认不出来了,总不能是……”
话说一半,晋荔的笑容僵在脸上,那个名字卡在喉咙里,生生逼出她两滴眼泪。
“那你这个妈就太不是个东西了。”晋淑兰抬手,替晋荔擦掉眼泪。
晋荔抓住晋淑兰的手问:“妈,我是谁?”
“晋荔,那个是李顷尧。”晋淑兰最近好像一直在回答同样的问题,但那些都不重要,“我有正事找你。”
晋淑兰拉着晋荔到沙发上坐下,将手里卷成筒的设计图展开。
本该整洁的图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铅笔涂改的痕迹,有好几处的字都糊在了一起,铅灰一片。
晋淑兰有些懊恼,这么点小事都没做好,“哎,太着急了,都弄脏了。”她四下望了望,想要拿个什么东西来补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要找什么。
适时,晋淑兰的面前出现了一支红色的签字笔。
“用这个盖上去就好。”李顷尧将笔放进晋淑兰的手心。
“不行!”晋荔强行插进两个人之间,挡在晋淑兰身前,对李顷尧说,“这个你不能看,是惊喜。”
晋淑兰不以为意,“不就是要重新盖屋吗?有什么惊喜不惊喜的。”
不等晋荔搭话,晋淑兰弯腰从空隙里拿过红笔,一心扑到图纸上,碎碎念:“这个地方不能开窗户,味太大,还有这里,可以再往外扩一点,菜地不用这么大,也很够吃。”
“妈!你怎么老是向着李顷尧啊!你记不清的时候也找他不找我!”晋荔无语问苍天。
“谁不喜欢和帅哥说话?这说明我年轻的时候眼光就好。”晋淑兰这话说完也有点后悔,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差不多这意思,你明白就行。”
果然三人行必有偏心。
晋荔气鼓鼓地坐到炕上,任凭李顷尧如何撒娇都没用。
直到栾沐春回家,这剑拔弩张的尴尬气氛才有所缓解。
一进门,李顷尧就冲栾沐春使眼色,一起住了些日子,栾沐春和李顷尧也有了些默契。
栾沐春凑近,在晋荔旁边嗅了嗅,随口问道:“中午吃的饺子?”
晋荔摇头,“没有啊。”
栾沐春一本正经地说:“那怎么感觉屋里一股醋味啊!”
原来是调侃,晋荔回过味来又气又笑,“栾叔,你怎么也来捣乱!”
“家啊,乱点才好,太平淡不是一家人,那是客人。”栾沐春举起手里的塑料袋在晋荔面前晃了晃,“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晋荔眼前一亮,猛吸一口香气,“是宋老三家的炸货,有藕合和鱿鱼圈。”
“真是个狗鼻子。”晋淑兰将改好的图纸往炕上一拍,“改好了,拿这个给搞装修的,他们知道我啥意思。”
看着这鬼画符一样黑里透着红的图纸,晋荔有些狐疑。
她仔细看着,发现不对劲儿,“这怎么多了一间?”
晋淑兰成竹在胸,“谁和你一样做事不打提前量?你以后不结婚?多一间好过少一间,”
“不结!”晋荔赌气。
晋淑兰也杠上了,“你不结,顷尧也不结婚?”
李顷尧嗫嚅道:“我也不结。”
“行,你们都不结,你们两个守着过一辈子。那我和你们栾叔结!我们再生一个,多一间房子行不行?”
吵架的时候说的很多话都是不过脑子的,完全是为了气势上胜过对方,然而总会一不小心胜过了头。
一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