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像是中毒反应,但也不敢保证,我不是临床学的兽医,我老师的研究方向是动物福利与伦理学,我跟着做的课题和项目也都是这方面的,这种还是要请当地的兽医来看看。”

“啊,兽医还有这么多说法呢……”晋淑兰恍然,“那没事,去找刘大爷,他是咱们镇上的兽医,快去请吧,但不是猪瘟就好。”

“那我给晋荔打电话。”

“快去吧。”

晋淑兰摆摆手,打开猪圈的栅栏门,径直走了进去。

猪圈的地是每天都会打扫的,但总是不干净,青苔、麦麸、干燥的粪便,雨水和沙砾混作泥土,统统砸在这间猪圈里。

每次来喂猪,大家都会穿上水鞋,带上围裙和套袖,大家都戏称这个打扮叫“工作服”,可往前找个二三十年,没有这身衣服的时候,晋淑兰好像还徒手抱过小奶猪,抓种公配种的时候,还和种猪在地上抱摔过。

再往前找找,当晋淑兰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最嫌弃猪圈的味道,臭气熏天。

那年代家里都是旱厕,就在猪圈那里,天无盖地无遮的,晋淑兰最害怕晚上一个人上厕所,她总觉得猪崽儿都没睡,都想冲着她屁股怼过来,晋淑兰越想越紧张,最后只能拉来睡意朦胧的妈妈替她站岗。

后有蓄势待发的猛猪,前有哈欠连天的妈妈,头顶是又白又大的月亮,这构成了晋淑兰对猪圈的最初记忆。

偶尔,妈妈也有没那么困的时候,她就会对晋淑兰说:“你不要怕,这些猪都很可爱的,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我们把它们养得白白胖胖的,它们就会反过来把我们养得白白胖胖的。”

晋淑兰反驳:“我才不要当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