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这个当妈的更想不到。”刘英努力平复着情绪,可发出的声音仍是颤抖的,“突然有一天大使馆给我打电话,说人没了,让我赶紧去。我开始还以为是诈骗电话,连签证都没有,从来没去过。连夜准备一堆材料,签证机票,从接到电话到过去,整个人……懵了,就是懵的。”
宗念放下杯子,挪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
刘英终是没忍住落下泪。
一滴一滴,重重砸在宗念的手背上。
或许就在那时,刘英一夜白头。
“什么都没留下,什么什么都没有。”刘英任由握着,后背颓下去,话语间像是含了血,“警察给我看就诊记录,他说一句翻译翻一句,声音啊,嗡嗡地在我脑子里转。我说怎么可能呢,我当了一辈子大夫,是病它总归有个显性特征,小硕哪里有啊。人家就递过来一沓文件,说看病看了一年了,重度抑郁。是承受不了了,没办法了,所以做了这样的选择。我那个心啊……”
刘英掩面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