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宗一轩眨巴两下眼睛,“可太不一样了。”

是啊,最初到晚风心里无限抵触,理解不了父亲的做法,更无法跨域与老人们的沟通鸿沟,处处掣肘,寸步难行。说到底就是心态不对懒散无聊,只求万全。几个月在这方寸间驻足,观察这里的人如何度日,感受因人而散发出的温度,知晓、接纳、理解,改变如破土种芽,无声坚定,却每日都在生长。现而今似一粒粟收下万颗籽,蜕变发生,视晚风为责任,为事业,为一件必须要做好的事,她不会背叛它,更不会放弃它。

宗念想,是自己爱上了这里的生活。

终是没有见上爱兰奶奶。

南中南月两兄妹齐齐将宗念拦在走廊,他们甚至没有让她靠近那间病房。

“这些是爷爷奶奶留在院里的东西,其余的我们通常会保留半年,要是再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宗念递过帆布袋那笔补偿金亦在袋子中,她没有提,家属一定会检查东西,到时便看到了。

南中面色冷峻接过,没有言语。

“还有这个,”宗念从自己的挎包中拿出笔记本,“这个请务必交给奶奶。”

“这是什么?”南月接过,刚要翻看被宗念止住,“这是奶奶写的回忆录,日记体的,她可能不希望其他人看。”

南月停下动作,问话多出些挑衅的意味,“不希望别人看,你怎么知道是日记体?”

“奶奶……给我看过一些。”

她始终记得爱兰奶奶那一堂关乎人生与建筑的课程,那是个具有启蒙与引导意义的夜晚,彼时,她们还可笑语盈盈促膝长谈,一晃昨日犹梦,物是人非。

宗念撇过头,揉了揉眼睛。

而与之对立而站的兄妹俩对视一眼,同样面色复杂。

儿女都不知情的事,养老院的人却知道。老人视晚风为家,视晚风的人为半路家人。

“明天,”南中开口,“我们就带我妈走了。有什么要签的文件,你寄给我吧。”

“好。”宗念点头。

所有事项已交接完毕,见两人再无沟通意愿,宗念说道,“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