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人呢?”宗念问。
“我们让他去自首了。我和你婶子刚从派出所回来,见到人了,他……他就是一时犯了邪念,他也后悔,不敢回来,一直在哭。”全有道死死拽着宗念的胳膊,“小念,我现在没脸见你爸,我……”说话的间隙,他突然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造孽啊,造孽啊!“
陆河抓住他的手,“先冷静点,有话慢慢说。”
身后的全婶已经哭成泪人,呆呆站着,像一尊只会流泪的雕塑。
“小满年前跟我们说想回广东去,那边有个朋友在做生意,让他入伙。我俩一听要钱就没同意,因为这事他还跟他妈吵了一架。其实我和他妈知道他在养老院呆不住,年纪轻轻的大小伙子,他看着别人赚钱眼红。”全有道边抹眼泪边道,“这孩子主意大,平时跟我们说得也少,谁知道……谁知道能干出这种事,怪我们,怪我们没看住他。”
宗念与陆河对视一看,“全师傅,南方爷爷人没了,警察有没有跟您说……”
“说了。”全有道点点头,“他弄死人了,事情大了。”
全婶这时哭喊一声,“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是那样的孩子!”
“你还替他说话!”全有道目光如炬呵斥妻子,“要不是你天天顺着他,他能起这歹念?他能出今天的事?”
“你早把钱给他,什么事都不会出!”全婶冲上来,对丈夫一阵推搡,“我说给他钱让他走,是你死活不同意,是你逼的孩子成这样!”
“我逼他?他拿上钱不一定干出什么事!”全有道没有还手,一张黝黑的脸此时涨得通红,“人家说他就信,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啊!”
夜幕里只剩全婶嘤嘤的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