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对儿子所表现出的态度显露恼怒。
“跟你没关系。”陆河冷冷回应。
“你交了女朋友?做什么的?”
“问完了吗?问完了走吧。”陆河双手抱胸,脸上似结一层霜。
陆长友看着他,若有似无叹了口气,而后朝一侧沙发扬扬下巴,“你坐下,我跟你说个工作上的事。”
陆河犹豫一瞬,坐下。
“去年我跟你提过走选调到中院,你不同意。”陆长友缓缓说道,“现在民事审判有个名额空出来,这次是员额遴选,年后就会发公告。你学历够,工作满五年,年龄不超标,基础条件满足。这几年在基层积累不少经验,办的案子也有目共睹。你觉得选调跟我有关,那这次所有人一起考,一起走评审。”
陆河从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开始便眉头微皱,表情越来越凝重。
“我知道,毕业你不考中院就是为了避开我。现在看也挺好,在下面锻炼锻炼有成长。这次遴选限制更严格,会筛掉一部分人,那同样满足条件的都不是虾兵蟹将。优中选优,一切凭能力说话。”
如果对方只有陆院长这一层身份,这番话多像惜才的领导在鼓励年轻下属。
“我……”陆河的“不”字还未说出口,被陆长友抢先,“你不应该太武断。”
沉默片刻,他接着说道,“陆河,你不是头脑一热凭情绪去做事的人。中院负责的案件类型更复杂,质量通常也更高,过来对你的办案能力会有提升。况且从司法资源上说,无论人员设施还是支持,这里都更丰富。你想做个好法官,前提是你要见到要经手更复杂的案子。”
坦白讲,陆河动摇了。
尽管陆长友是他心里的一道刺,令他生厌,令他憎恶,可在两人共同从事这项事业上,对方更具经验,也更有远见。这番话讲得在理且中肯,中院审理重大一审案件和基层法院的上诉案件,的确更复杂也更有挑战。如果不是因为……
“我知道,你唯一忌讳的就是我。”陆长友看着他,“因为我是你爸,我做过对不起你和你妈的事,你调过来,以后工作上免不了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