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河这才笑了笑,“有一章讨论生活的意义,是游戏、艺术、欲望、冒险,总之各种各样的观点。哲学追求透过现象看本质,可连哲学都解释不了生活的本质,因为其中的不确定因素太多。社会在变,可不确定不会变。”
宗念看着他,“不太懂。”
“即便在未来可以攻破所有医学课题,其他难题还会出现。人类预判不了不确定。”陆河松开手勾下她的鼻尖,“意思就是说你这颗小脑袋偶尔想想人生命题就够了,别陷进去。”
夕阳落入房间,也撒在陆河的身上。他的脸被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使得棱角更加分明。晚风扬起窗帘,光与影在地板上跳起轻盈的华尔兹,漂浮的尘埃如同伴舞的精灵。或许清风在唱歌,又或许晚霞在密语,宗念就在这时张开双臂
而陆河准确地听到了,他向前靠近一步,轻轻地抱了抱她。
哇哇哇 拥抱了 撒花撒花
这种水到渠成的奔赴真的好好啊
啊啊啊好会写
第二十一章 “我们有点私事要聊”
晚上宗念收到陆河发来的活动照片。
他似乎很擅长拍人,每个人在他的镜头下都变得灵趣生动,透过一幅幅图像,宗念仿若能跟着一起思考,一起笑,一起看到远方的风景。她将图片一一保存,发去消息,“你不然给自己取个艺名吧。”
“艺名?”
“我想放到公众号上,摄影师当然要署名了。保护著作权。”
陆河面对两人聊天记录轻笑一声,回复“都行”。
放下手机去洗澡。今日忙碌,时间似也过得飞快,快到让他来不及去琢磨每一个真实发生的细节。温热的水流自头顶滑下,他闭起眼睛,脑子里浮现的是宗念张开双臂的样子。她的脸,她的嘴巴,她注视着自己的眼神。那个无声的、静谧的、却让心猛烈跳动的拥抱。陆河没有问为什么,因为知道问了宗念也说不出,或许在那个密闭的空间里,夕阳太好,晚风太柔,面前的人太可爱。
可是,我能让你幸福吗?
我这样一个人。
陆河想起一些画面。大年三十的中午,处处张灯结彩,他与小伙伴们恶作剧,专在街头巷尾人流少的地方扔摔地炮。丢到路旁边,啪一声响,旁边的车门忽而打开,大家四散而逃。男人怒气冲冲下车,接着是女人,男人安抚女人,摸她的脸,吻她的脖子,陆河在角落里看到了,将手里的摔地炮全部扔过去,跑回了家;分手的那天下着濛濛细雨,也是个中午,学校图书馆里温暖安静。陆河低声问要不要去吃饭,想吃什么,旁边的女友转头看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说道,我们分手吧,太累了。陆河试图表达,却不知该挽留还是同意,犹豫的结果变成沉默。女友说你这人啊,没有心。她哭了,然后收拾东西离开。旁边的人仍在专注学习,没有人发现这里正上演一场感情破裂的戏码,他们连分别都似无声;还有一个破碎的夜晚,母亲喝多了,摇摇晃晃地进门,瘫倒在沙发上,陆河给她倒水,玻璃杯连同茶几上的水果盘一同被摔到地上,哗啦啦的脆响。他不知道母亲是否认错了人,她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就这个德行,骨子里烂,烂透了。那天开始,陆河不再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又或许,早就没有了。
他关了淋浴,大口喘着气。
宗念决定给英姨过个生日。
倒也算不上晚风的传统,院里像淑云奶奶这种子女常来探望的,老人生日一般家里人会接出去单独过;如爱兰奶奶夫妇子女不在身边的,每每临近孩子们都会订蛋糕送过来;之前给静芳奶奶准备过一回,可她非说身份证日期不准,至于到底哪天却怎么都不说,轴的要命。刘英住过来没多少时日,这阵子俨然变成半个工作人员大事小事帮忙操持,一无伴侣,孩子又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