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一阵头秃：“要不你还是自己问她吧，夹在中间当传话筒我很为难。”

于是当天傍晚，顾寅禹抓紧一个半小时的晚休时间，和熊猫鲸姑且这么称呼她吧，对坐在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麦当劳里。

对方远比他想象中诚恳和坦然：“对啊，我是在追你，你没感觉到吗？”

不是，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顾某开始浑身冒汗，一边猛灌可乐一边贼眉鼠眼地四处观察，担心某个角落里一台或几台摄影机正闪烁红光。

“放心吧，没有录像。”她把自己的可乐也推过去，“你很口渴吗？”

熊猫鲸看起来和视频里差不太多，年纪不大、黑发圆脸，素白皮肤加上两坨深紫青色的黑眼圈，某种意义上确实很像动物园里的大熊猫，虽然绝对不丑，但很明显，她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纤细超逸型美女。顾寅禹揉着额角低声提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录像？”

“不是，你……那个，你为什么要追我。”

“还能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你啊。”

他又喝了一大口冰可乐：“那你为什么喜欢我？我们之前不认识吧？”

“那天 Jordan 生日，你不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吗？领带也开了，眼圈也有点红，我觉得你当时的样子很有破碎感，我很喜欢。”

他重复了一遍那个关键词：“……破碎感？”这算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对。”

“但是后来在出租车上，你是不是说……不对，你是不是让我不要喜欢上你来着？”

“嗯，”熊猫鲸把汉堡打开，手动调整了一下生菜、酸黄瓜和芝士的位置，然后对准中心部位啃了一大口，“我是吃西瓜只吃中心最甜一块的那种人，看小说也只看到男女主心意相通为止，就像虎鲸只吃鲨鱼的肝脏，我没耐心面对谈恋爱之后的柴米油盐，我喜欢你，但你最好不要回应我，我会有负担。”

走出麦麦大门时顾寅禹还有点没回过神来，直到路过熟悉的便利店，进去照旧买了好几罐红牛他才终于理清楚刚才那女的说了一通什么屁话。

疯婆子……他想。

怎么啦，我们看小说就喜欢只看到男女主角确定关系那里，怎么啦！你小汁，最好后面有很迷人的地方噢（指指点点）

再来重头看一遍

点了全文完结之后发现没法再修改了……要是很想看其他视角的番外，过两天我发个短篇吧（小小声

等你等你！！

发啦！在短篇小说里～

俺来啦！！！开心！！

二

熊猫鲸的主号有一个固定栏目，叫“新作质检”，就是定期试玩各大游戏公司的最新作，她在圈内出了名的没耐心，一旦觉得无聊就会立刻退出，换下一个，所以每一期新作质检开头都能看到海量下注弹幕，赌熊猫鲸能坚持多久。

龙小志贴心科普：“一开始不是这样的，最开始新作质检都是搞直播的，结果一个到处推广宣传的 3A 大作翻车了，世界观和主线剧情一言难尽，她玩到一半实在受不了，干脆撂挑子下播，当时差点被骂到退网。”

“我不是……我就是刷到了，顺手点开来看看。”顾寅禹把网页关掉，喝了口水，“骂她什么？”

“没有职业道德、收了对家的钱，哦，还有学历太低，理解不了复杂的世界观。”

“学历低？”

“之前有人扒过，末流一本吧好像是。”

“神经。”大厂社畜揉揉眼框继续工作，“吃饱了撑的跑去人肉人家。”

时间倒回到十年前、刚刚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打死顾寅禹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