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修惊恐地望过来:“你怎么找这来了。”
“我饿了,我想回家。我想吃蛋黄烧卖。”
廉修急匆匆地撇下同学,拉着廉程就走了。
“他谁呀,哥。”
“一个同学,你不认识他。”
那个同学自始至终没有回过头。廉程没有看到他的长相,却记得他的气味。
廉程反复确认,刺鼻的油漆味就是从哥哥同学身上散发出来的,而廉修身上什么气味都没有。
很小的时候,廉程就能嗅到男人身上的气味,但是她并不清楚气味意味着什么,所以她不在意,无非是对于有刺鼻的气味的人,离远一些而已。
她最后一次嗅到这个气味是在廉修初三暑假。
廉修经常偷偷摸到网吧打游戏,谎称去同学家温习功课。程敏茹交代她,跟着廉修看看他到底干什么去了,然后告诉她。
于是,廉程偷偷跟着廉修进了网吧,又再偷偷跟着他去了清水街。
廉修敲开一处民房的门,闪身进去。
廉程猫着腰走到窗户下面,隐约听到两个男人说话……廉程吓坏了,因为两个男人的声音一模一样,一个是廉修的声音,另一个也是廉修的声音。只不过是在语速上有急缓。
至于他俩说些什么,廉程记不得了。她只记得男人出来送廉修时,身上的油漆味。
时隔多年,她在叶澜之身上,再一次嗅到了浓烈刺鼻的油漆味。
她很难不联想,他俩是不是同一个人。
于行听完廉程的讲述,意味深长地看了周慕从一眼。
周慕从冷静地问:“这能说明什么?也许廉修在清水街见到的就是叶澜之?”
“不可能,我哥初三暑假的时候,叶澜之在新加坡游学。时间卡不上,他见的人不可能是叶澜之。”
周慕从心道:张天来没少给她查信息。
“两个人身上有相同的气味不足为奇……你说过,你哥和李志良身上气味就很像。”
廉程气馁,她说过的话,他倒是记得听清楚,全用来否定她:“没错,确实是,所以我也只是怀疑。反正有这么刺鼻气味的人,肯定不是好人……你们让叶澜之和他爸爸验 DNA 呀。”
周慕从冷冷地说:“你当法律是摆设吗。我们凭什么无缘无故地提这种要求。再说,气味不能算证据,我们不能凭借气味去抓人。”
廉程咬咬牙,委屈地说:“我就说我说了你也不信,还非让我说。”
周慕从忍住怒意,耐心地问:“叶澜之如果不是叶澜之,他又是谁,怎么变成了叶澜之呢?”
廉程赌气地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肯定认识我哥。说不定和我哥杀人这事也有关系。”
周慕从尽量平心静气:“这件事你又告诉过别人吗?比如,你妈妈程敏茹。”
廉程摇头。
廉修死后,她想起过这件事,但是又不确定是否有关联,懵懵懂懂地放下了,再见叶澜之,再嗅到那个气味,往事历历在目,又明了清晰起来。
周慕从重新坐下来,正色道:“廉程,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数字是就诊码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在医院查到了什么……就诊码代表着两个病例单。两个病历但都是廉修的,但是病症却是两个人的,因为一个人不可能再患有心脏病的情况下,去打篮球比赛又折了腿。”
周慕从顿了顿:“我说的,你明白吗?”
廉程点头。
“告诉我你知道的。”
廉程坦白:“……是黎川告诉我的。在船上的时候。他说……廉修未必是一个人!”
“他还说,人避免不了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