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什么异香蛊惑人心,你就是蒙我的,压根就没这回事!”

廉程着急地解释:“……不是,我……”

“他们订婚的请柬呢?那串数字是怎么回事?别说你不知道!”

廉程缄默。

周慕从真的恼了:“……我猜猜,张天来没少帮你吧。”

廉程心虚,喃喃道:“我就让他帮我把请柬给换掉。”

她轻描淡写,一句带过,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

“换掉?”周慕从苦笑:“这么简单?不需要提前知道叶澜之定了哪家婚庆公司?请柬的样式?出发的时间?”

周慕从气结:她费尽心思,在他眼皮底下做了那么多小动作,他却毫无察觉。

“廉程,你信任过我吗?”

廉程额头隐隐作痛。她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瞪着天花板,避免触及周慕从审视的目光:“……咱俩立场不一样,你是警察,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我不能总麻烦你。”

“你管这个叫麻烦!”周慕从心口憋着气:“……你情愿去麻烦张天来……廉程,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对我撂个底,说句实话这么难吗?”

廉程沉默,难吗?很难!

“难道我天天在你耳边嘀咕我哥的案子吗?没错,我早就知道那两串数字是就诊号。所以我才提醒你,让你去查,你查到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廉程的目光终于从天花板上挪到周慕从身上,四目相对,怒意肆意……

“我知道,你们有规章制度,你不可能对我透露案件细节。那你凭什么要求我坦白……别和我扯什么公民的义务。在我哥的这件事上,我不信任任何人……我也很难信任你。”

人在愤怒的时候,往往口不择言。

像此刻的廉程。

沉默像蔓延的晨雾,侵入每个角落。

于行原本一直站在门外听两人争辩,眼下,两人剑拔弩张,于他适时地进来周旋,却被周慕从制止。

周慕从义正词严:“廉程,我现在就问你三个问题……赵晓棠被人迷晕困在西山艺术街区这事,你参与了吗?”

廉程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翻下来,周慕从下意识的去扶她,被廉程瞪着眼睛拒绝。

她扯着嗓子争辩:“我再犯浑也不能拿人命开玩笑,何况那是晓棠。周慕从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周慕从没理她,看了于行一眼,又问:“你在医院陪护的那天晚上……”

“真的,真的。”廉程着急:“在叶之澜这件事上,只有第一次是我为了让你注意叶澜之……还有过年那一次,是骗你,其余不是。”

过年那次,她还特意把手给烫伤……为的就是让周慕从相信,叶澜之确实能蛊惑人心。

廉程心虚,不敢正眼瞧周慕从。

周慕从气的双手发抖,她总是通过伤害自己,引起旁人的注意,她怎么染上这种坏毛病。

“……医院的那晚,我是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兴许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周慕从平静下翻涌的情绪:“你今天到底为什么去找叶澜之?想好再说,要不然我就去问张天来。”

廉程只觉得头昏脑涨,她闭上眼睛,“我……想装个窃听器,监视叶澜之……”

事已至此,廉程坦白:“我是约了他两次,但他好像对我有堤防。第一次他回绝了我,清水街那次,我以为……他又会拒绝,谁知道他去了,我本来打算借故去他家里,装个监听设备……结果碰到了顾肖……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廉程费劲解释完,又瞄了一眼周慕从。

他冷着脸,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