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隔着三个月!
初中的时候,他们并不熟悉。廉修比较安静,不参加课外活动,也不住校,活得像个透明人。高一的时候,周慕从考去了京港十六中,开学那天,他再次见到了廉修,经过一个暑假,他长高了,变壮了,话也多了,离老远和他打招呼:“周慕从,巧了,咱俩正好一班,啥缘分呢!”
之后,两人关系越走越近,一同考取了警校。
过往种种,犹如黄粱一梦。
周慕从这才敢细想:初中的廉修和高中的廉修,或许并不是同一个人。
“许老师,我记得初三下学期,学校组织过体检,当时廉修参加了吗?”
“没有!他爸爸说之前体检过,不用再体检了。体检单是爸爸直接带过来的。”
周慕从终于死心了。即便他现在去翻廉修的档案,也未必能找到有用的信息。因为从一开始,廉传沛就杜绝了所有被怀疑的可能。
但是为什么会留下两份有破绽的病历呢?
廉传沛这么谨慎的一个人,不可能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只有一种可能:廉传沛并不知情。
那程敏茹知道吗?
当初是又是那个廉修去了医院的档案室,目的是什么?
“……你怎么一直问廉修,是出什么事了吗?”
周慕从否认:“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许裕春摇头,一副啥都知道的表情:“别瞒我了,我知道了,廉修去世了,车祸,是吧。”
周慕从皱眉:有人向许裕春撒谎,杜撰了廉修的情况?
周慕从故作轻松:“你这是听谁说的,没有的事。”
“我是年龄大了,我又不傻。年前吧,有个小姑娘来问过,说是保险公司的,调查廉修初中的情况,问我廉修有没有隐瞒病史什么的,让我给打发了。”
周慕从觉得阳光过于刺眼,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忍不住重复:“小姑娘?保险公司的?年前?”
“是呀!她说廉修出了车祸,保险公司来调查下到底是意外还是自杀,哎,人呀……身不由己!”
周慕从睁开眼睛,阳光更刺眼了。
他眼眶发酸,攥紧着手机……周慕从始终没把廉程的照片找出来让许裕春辨认。
“谢谢你,许老师。”
“以后没事常回学校看看,带着媳妇孩子一起来。”
“嗯!再见,许老师。”
廉程不在家,带着廉斯年去公园放风筝。
周慕从很少翻廉程的私人物品,他始终认为,即便是夫妻,彼此也需要保有秘密。
可是这次……
廉程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廉修的?她到底察觉到了什么?为什么要跑去廉修的初中,谎称自己是保险员?
还是说,她早就知道,廉修其实是两个人?
在他面前,她只字不提。
她依旧很难信任他,这让周慕从有深深的挫败感。
廉程有个习惯,她喜欢用便签做备注,比如明天吃什么?做什么?到哪里?
她用数字替代,别人看不懂,但是周慕从知晓,她的备注方式和莫尔斯电码差不多。
周慕从又一次想到廉修留下来的两串数字!周慕从开始怀疑,廉程一开始就知道两串数字是就诊码。
但是,她没法从得到就诊码后面的病历,所以,只能交给周慕从。
她说过,关于这两串数字,她查过廉修所有和数字相关的东西。
她还提醒过周慕从。
那天早上,他们在医院帮廉斯年办出院。
她说:“就诊码怎么那么长,我记得我看病那会,就诊码就几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