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母女关系糟糕到这样,多半是日积月累,不是周慕从三两句能劝慰的。
他没有说话,轻轻地揽过她的肩膀:“睡吧。”
廉程埋在他的怀里,轻声问:“周慕从,为什么是我。”
她觉得自己太糟糕了,拧巴的性格,不尽如人意的原生家庭……
周慕从把她揽紧些:“……我试着克制过了。”
一见面,于行就兴冲冲地对周慕从说:“让你猜对了。这两串数字,是就诊本上面的编号。大概 15 年前,京港第一人民医院还没开通网上挂号系统,大家都到窗口挂号,然后花一元买个就诊本。”
周慕从盯着这两串数字,若有所思。
“从编码时间看,应该是 2009 年到 2011 年之间售出去的就诊本。这段时间的就诊病历都是纸质的,翻起来简直是大海捞针。而且不排除有遗漏。”
“我来,反正我也闲着。”
“那成,我再给你找个帮手。”
京港第一人民医院的就诊病历档案保存在老院区的档案室。
周慕从和一个民警两人翻了一天,2009 年的档案都没有翻完。
周慕从看得两眼昏花,他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又继续翻找。
看守档案室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瞧着周慕从,感慨道:“以前也有个小伙子,到我这来翻档案。”
周慕从心里一颤,朗声问:“也是警察?”
“不是,半大小子!说是要报销医药费,但是就诊本丢了,他要来查下档案,复印一份病历,求了我好几天。”
周慕从手机里翻出廉修的照片:“……是他吗?”
老人戴上老花镜,眯眼抽了老半天:“有点像!但是,更年轻,大概十五六岁,还是个学生。当时,我记得他还穿着校服。”
周慕从瞅着偌大的档案室,又问:“大爷,你还记得,他翻的是哪年的档案吗?”
大爷想了想,指了指周慕从身后:“西北角,靠墙的档案柜,应该是 2011 年的。”
“谢谢大爷。”
两串数字对应着两个病历本。
两病历本上的名字都是廉修。
但是……
赵军看着病历本,眉头拧成疙瘩:“这是一个人?不可能。你瞧这个,上面写的是,先天性心脏病,伴有头晕心悸的症状,甚至出现了昏厥;你再看这个病例,患者自述,篮球比赛中被猛烈撞击倒地,导致脚踝踝骨骨折……一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人不可能参加剧烈的体育运动。除非他不想活了。”
赵军疑惑地瞅着病历复印件:“身份证来看,确实是一个人,那我就不清楚了。”
出了医院,于行忍不住问:“……廉修踝骨骨折过?2011 年,廉修 16 岁,初中的时候,你有印象吗?”
周慕从低头沉思:“……初中的时候,廉修从来没有打过篮球比赛。”
他记得很清楚,初中的廉修很安静,他喜欢书法,还在青少年书法比赛中拿过奖。
于行不解:“难不成有两个廉修,还长得一模一样?”
81有所隐瞒的廉程
春寒料峭。
京港的早春日光模糊,好似带着淡淡的光晕。
周慕从站在京港培本中学的操场,远远地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冲他招手:“周同学!”
“许老师!”
许裕春是他们初中的班主任。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还纳闷呢,这都毕业多少年了,你怎么想起回学校了。怎么样了,结婚了吗?估计孩子都有了吧!
老人一如既往的健谈。
两人坐在操场外的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