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你还想吃点啥,我回去给你做。红烧排骨……”

“我想吃粉蒸肉!”

“行,爸这就回去给你做。”

“嗯嗯!”

赵晓棠目送赵为民出了病房,幽幽地说:“瞧我爸,这几年老得真快,背驼了,头发白了,他才 50,都还没退休呢。”

赵晓棠眼里泛着泪光:“程程,你给我说实话,我到底昏迷了多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都想不来。”

廉程一边安慰她,一边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赵晓棠听,只是暂时忽略了薛芬突然恶化的病情。

赵晓棠蹙着眉头:“我也不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但是很模糊。”

廉程鼓励她:“试着想一下。”

“我当时在等车,好像有人叫我,还说到你的名字,然后……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你确定?”

赵晓棠苦思冥想:“……不太确定。”

廉程瞧她难受的样子,忍不住说:“算了!不想了,赶紧把馄饨吃了。”

人活着就好,别的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赵晓棠做完检查之后准备下午出院,于行说队里忙,不来了。

廉程纳闷,之前赵晓棠没醒的时候,于行恨不得天天来。赵晓棠醒了,他倒是面都不露了。

“你和于行,吵架了?”

赵晓棠若有所思地点头:“……我问他要不要和我结婚,他拒绝了。”

廉程惊讶。

赵晓棠叹气:“年前没几天。于行说,人在极度痛苦、悲伤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是不理智的,让我再好好想一想。”

廉程心道:这个回答确实很于行。

“我想找个我妈中意的女婿,让她安心。于行担心的也有道理,他觉得我选择他是因为合适,不是因为喜欢。”

“那你喜欢于行吗?”

其实廉程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是,她还是想听赵晓棠亲口承认。

“……他出现的时机太好了,我正好失恋,我妈正好重病……我人生所有最糟糕的时刻他都在。可能,我对他的依赖大于喜欢!对我来说,他更像亲人。”

人能认清自己的感情,也是一件幸事。

“行吧,那就只能委屈我送你回家了。”

“去肿瘤医院吧,我去看看我妈。”

廉程一怔:“你……知道呀!”

赵晓棠调侃自己:“我只是短暂性失忆,又不是变傻了。”

一周后,薛芬的葬礼在京港殡仪馆举行。

赵晓棠穿着黑色的大衣,神情肃穆地站在宾客中,鞠躬致谢。

廉程远远地望着她,想起八年前的自己。

她缓缓的走向赵晓棠,轻轻拥抱她:“小棠,我一直都在。”

赵晓棠用力地拥住她,声音沙哑:“……家里好冷清,我现在都不敢回家。觉得灵堂好像还温暖些。”

廉程鼻子发酸,她抱着赵晓棠没有说话,直到廉斯年过来扯她的衣角:“姐姐,姐姐,刚有个哥哥让我把这个给你。”

一张折纸。

赵晓棠松开她,抹了一下眼泪:“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我不忙,我和斯年今天在这陪着你。”

赵晓棠摸了摸廉斯年的头:“这边太吵了,他休息不好。”

“那你看小瞧斯年了,越是这种环境,他也越是睡得好。”

廉斯年赶紧点头,生怕赵晓棠赶他走。

赵晓棠红着眼睛:“谢谢斯年陪我。等过几天姐姐有空了,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好。”

等赵晓棠走远了,廉程打开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