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孟哲身上的烂韭菜味,廉程一阵作呕,胃里翻江倒海……
廉程喝了一口水:“我有没有打伤孟哲,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件事情在我这里已经翻篇了。我不想再提他。”
周慕从心里叹气:这姑娘太固执了,油盐不进!
“廉程,我希望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他足够真诚,仿佛能看到了她的心底。
但是廉程早已过了轻易交心的年纪。
“……周队,原谅一个人很容易,但是,信任一个人,”廉程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很难”
信任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信任过苏曼曼,结果被苏曼曼送到加害者的位置;她也信任过程敏如,可程敏如又做了什么!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连亲生母亲都不能感同身受,她又能信任谁呢?
难不成还指望几面之缘的周慕从相信她?
“廉程,我知道,廉修去世后,你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情,过得不开心。但是,廉程,有些不开心不快乐,也不要一个人慢慢消化。你可以试着告诉朋友亲人,也可以告诉我,我愿意倾听。作为局外人,我可能没什么立场说这些。但是,廉程,我只是单纯的希望你开心些。”
廉程心想这是软硬兼施吗?打了她两拳,又朝她嘴里塞了颗糖。
廉程心里不屑,无惧的迎上周慕从的目光……他目光坦诚,透过他的眼睛,她仿佛看到了一片海,一个宁静的世界,一个倒映出的自己。
初秋的傍晚,绿叶渐渐泛了黄,桂花香依旧。漆黑的夜,风轻轻的,月亮挂在树梢。
待廉程走远,于行才从阴影里闪出来。
“怎么样,周队,有收获吗?”
周慕从无奈的摇摇头:“她戒备心很强。”
于行无奈的说:“打感情牌没用呗。”
周慕从默认。
两人驱车赶回队里。
于行在副驾驶上坐立不安,好几次欲言又止。
周慕从被他整的心烦,没好气的说:“有话就说。晃的我头疼。”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周墨从紧抿着嘴角,给他一个你爱说不说的眼神。
“……我今天手贱,去档案室翻了一下廉修的案宗。”说完,于行瞟了一眼周慕从:“两个案子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首先……”
“写个并案报告给我。我交给罗局。”
于行随即明白,哀嚎:“我写呀!我哪有时间。”
“案宗你都查了,写并案报告不是顺手的事。”
于行一百个不愿意,耷拉着耳朵:“我说周队,都结案了。那罗局能同意吗?”
周墨从神色凝重,同不同意,他都要试一下。
周墨从握住于行的一只手,故作深沉的说:“这就看你的了。好好写。”
于行懊恼的扇了一下自己的手:“让你手贱。”
总有人说你变了,却没人问你经历了什么?
廉程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瞪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
手机响了许久,陌生号码,无奈之下,廉程接通:“你好,哪位。”
“廉程是我,徐洁。”
廉程一股脑的从床上爬起来,“这么晚有事?”
“你睡了?”
“还没。你感冒了?”
她鼻音很重,似乎刚哭过。
“不碍事。你明天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一面,就咱俩!”或许担心廉程不同意,她特意把“咱俩”加了重音:“我有东西想要你帮我看一下。”
廉程自然是不愿意的。
一来她不能给徐洁提供更多宋铭晨的过往,她不是预言家,没有预知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