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于菀垂下眸，没有再回答。

“于菀，”他低声呼唤她的名字，鼻尖贴近她的，“……”

今晚最盛大也是最后的烟花升上高空，开出一整排绚烂的的画卷，巨大的响声随着声波传来，淹没了陈?的声音。

他吻了过来，在新年到来的第一秒。

唇瓣的轻微触碰，很快就分开了。

于菀的心也跟着烟花一起在绽放，悸动之后只剩茫然。她感受到了他温热的嘴唇，却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大概是新年快乐吧，于是她回了一句：“陈?，新年快乐。”

他深深看着她，再次开口，这一次，于菀听得很清楚。

“我想和你正式交往。”

于菀愣住了。

他笑了笑，从身旁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了，从里面取出一条项链，他伸手拨开她的长发，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钻石璀璨，光芒比烟花绚丽，一整圈的水滴环绕，沉甸甸地挂在她的脖子上。

“答应我。”

他那双注视的眼眸抓着她紧紧不放。

于菀摸了摸那钻石，克制不住地感到心潮起伏，又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问他：“这是你用来拴住金丝雀的钻石链子吗？”

“你不是我的金丝雀，我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可你一直在用财富诱惑我。”

“我只是想把我觉得好的东西送给你。”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夜色给陈?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沉静的幻象，让他看起来和之前一样淡定、从容。

坐飞机看烟花，在绚烂高空接吻，还有硕大的钻石作配，今晚她确实被这些浪漫桥段迷得有些飘飘然，可是她知道这种怦然心动源自金钱和权利带来的魅力，而不是他本人。

于菀摇了摇头，摘下了项链，她把它塞回到他手里：“对不起，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已经是极限了。”

这个答案在陈?的意料之中，毕竟，最近的相处时间，于菀除了情动时的意乱情迷，其他时间看向他的眼神始终清明，毫无爱意。

他握紧了项链，苦笑了一下，这种无力感他近来品尝过太多次，以至于有些麻木。

他垂下眸去，因为他手掌的用力，那项链在他手中有些变形，颗颗钻石从他指缝中溜出，试图逃离。

他想起零点到来时，那句淹没在烟花声中的表白。

他原本没准备说。

只是那一刻的烟花太绚丽，只是那一刻的心上人近在咫尺，让他误以为伸手就能够到，于是在那时那刻，他只想说：

“我爱你。”

陈?依旧没有抬头，很久之后，他开口问她，嗓音微哑：“你会在我身边多久？”

于菀心头异样，皱着眉回答：“随时可以离开。”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抬眼看向她：“很好。”

他看过来的眼神变得非常淡漠，久违的疏离感重新围绕住他。

于菀愣了愣，心中却一阵轻松。显然，这种熟悉的气质比刚才那莫名失落的模样更适合他，因为他终于看起来和从前一样坚不可摧。

他是没有心的，他是强大的。

于菀的那些担忧那些疑虑统统都有了确定答案，她不必再为此感到烦恼、纠结。他们可以继续维持这种关系，也可以随时结束，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于菀舒了口气，声音明快：“回去吧？”

陈?静静看了她一会儿。

他收回视线，朝前排示意了一下，飞机开始返航。

他望向窗外，没有再看她。

好看 再更！

第一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