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数，今天一进去就知道情况不对，本来想找个由头跑路，正好碰到你过来。”

陈?轻哼一声：“你还真以为我闲得慌天天到处晃？”

于菀愣了愣，这才明白今日并非偶遇，他是特意为了她才赶过来的，顿时哑然。

陈?见她不言语，继续他刚才的话题：“我告诉你李家这些破事，是想让你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不要以为我又是在恐吓你。”

于菀侧过脸去，待冷静下来理了理思路，才缓缓说：“其实，你刚才和我一起进去，又在李诚面前说了那一番话，你也知道他们不会再对我做什么了。”

“你倒是会借力打力。”

“我没求你这样做。”

“但你知道我心甘情愿……你不也是仗着我喜欢你，拿捏着我的情绪么？”

他嗓音冰凉缓沉，又因为背光，脸上神色暧昧模糊。

于菀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心慌意乱的同时，也更加笃定他这人记仇得厉害，索性一言不发。

陈?看了她一会儿，又问：“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要留在凌越要做销售了？”

于菀一脸戒备：“你到底想说什么？”

“职业选择也算大事，中途转换赛道更需谨慎。困境是一时的，除了薪资，你更应该考虑自己的喜好和适配度。”

他这话倒说得诚恳，但于菀自有思量：“我承认你在很多方面都比我强，眼界也远高于我，但是有一点却不如我看得清楚。”

陈?皱眉，等着她继续。

于菀说：“我比你更了解普通人，知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也知道穷困带来的无力感。生存的压力足够让人精疲力尽，普通人没时间也没资格在择业之前去想喜不喜欢。你总不会以为我之前做设计师是因为热爱吧？”

陈?当然识得人间疾苦，但是长时间远离普通人的生活确实让他无法真正共情，思维方式不在一个轨道也属寻常。

他没再废话，微一点头道：“想清楚了就行，你的人生，怎么折腾都随你。”

说罢独自往停车场走去。

于菀在原地站了站，也说不上来自己是轻松还是什么，她望一眼他的背影，转身往相反方向去了。

经过李越安那次饭局，回到凌越上班的于菀处境更加艰难。楚君还是那副冷淡的老样子，其他人对她除了更加客气之外，多了一份敬而远之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