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备齐全,人在物在,却转头冲一辆出租车招了手,让姜清摸不着头脑。

姜清一向以保护班里的美女为义务,越筝虽然在性别上有些出入,但脸比文科班的女生还美,皮肤白得像牛奶,姜清一度以为他紫外线过敏才会白成这样。

出于习惯想问越筝有没有带伞,来不及开口,虽然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姜清还是委身跟着他窝到了车里。

越筝调出手机的导航地图,把标记的地方递给司机看。

姜清瞄了一眼,温榆山庄。眼里随之有些错愕,越筝去那里做什么?

那一片富人区隐在宁谧里,车开不进去,只能在外面看看。回程载不到客,姜清都担心司机不愿意往那边走。

离目的地远远下了车,天空果然飘下细雨。

姜清和越筝一起在路边站着,给他撑着伞,百无聊赖,看着雨里湿绿欲滴的树叶。

越筝只说是在等人,但电话也没有一个,好像更像大海捞针式逮人。

不知过去多久,姜清感觉脚都站重了几两,越筝的目光终于凝在一辆车迎面而来的字母翅膀的立体金标上,连号的车牌显赫而不会过分高调。

越筝攥了一下指节,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伸出细瘦的手臂拦车。

在那一瞬间车刹得电光火石。姜清在一旁都惊魂未定,心快蹦出来了。

后座的车窗降下来,一张冷淡俊美的脸,眼睛在光影里更显深邃,没有太多温度的视线与越筝相触,让他脑海里一片空白,手足无措。

可能是看出了越筝的紧张,或是这样僵持有些奇怪,姜清现编了个理由,开口替他解释。

“不好意思……我们着急赶回学校考试,他没看清车就拦了,实在对不起。您先走吧。”

贺鸣雨对这种蹩脚的人为偶然不置一词。短短几天里,也不是第一次被面前这个怔怔看着他一言不发的人刻意跟着。

“上来吧。”贺鸣雨淡淡收回落在越筝脸上的视线,“送你。”

家里的私人司机想开口提醒他,又不好说什么。英国的大学放假早,假期很长,贺鸣雨回国后熟悉了几天,今天本该是他到实习部门报到的日期。

车影在流逝。越筝坐在车里双手抱着书包,下颌搁在上面,一直屏着呼吸,不知不觉盯着贺鸣雨的侧脸看,又有些提心吊胆的样子。

这样的视线明目张胆到难以忽视,让车短暂停在路边,贺鸣雨高挑挺拔的身影走进便利店,才得以有片刻脱离。

带出来两瓶依云,贺鸣雨拧了瓶盖,把水递给越筝。

越筝绷着背脊,身形缩了一下,才接过去慢吞吞说了谢谢。

贺鸣雨微垂着眼,放缓了声音,“考试不用紧张。”

·

一个小时过去,越筝还是没有去音乐教室排练。

只是蹲在校门旁边的围栏后面,在草丛灌木的掩映之中抱着膝盖。

很久了,视线透过绿荫,能看见贺鸣雨的车停在门口还没有走,好像打算帮人帮到底,等他考完试,如果有需要再送他原路回去。

踯躅了一会,越筝站起来适应了一会蹲麻的双腿,摸索着翻栏杆出去。

挪另一条腿的时候,越筝在栏杆上面卡了一下,像一只摇摇欲坠的小猫。

一双手从背后握在了他的腰上。

越筝愣愣地,就这样被抱了下来。

对来自别人的好感敏感度一向很低,也没有什么距离意识。但这一刻越筝能感觉到贺鸣雨的手触及的位置流窜过酥麻的感觉。

越筝抿了抿唇,低眉敛目,第二次对他说谢谢。

手不自觉地攥着贺鸣雨的手腕,让人感觉他好像一直有什么事欲言又止。

越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