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居安没有自杀前,寇思危每天都会花大量的时间浏览论坛或者是水族相关的书,他看书喜欢随手将觉得重点的部分折起来,可寇居安给他带的那些书,祝轻窍检查过,都没有这种痕迹,反而是送自己的那本小说,有不少折痕,祝轻窍指了指书架,问道,“这些书你都看过了么?”
“看过一些。”寇思危说道,然后他随手拿起一本自己看过的书,发现上面一点折痕都没有,皱起了眉,他突然明白了祝轻窍为什么会这么问,手反复的摩挲着书的背脊,将书重新放回了书架,觉得自己解离的症状更严重了些。
祝轻窍见他目光闪烁,不敢看自己,没接着追问,反而问道,“你吃药了吗?”
寇思危摇了摇头,祝轻窍放下手里的鼠标起了身,来到了厨房接水,接到一半,有些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冰箱,将那个小蛋糕盒子从冰箱里提了出来,拆掉丝带后,果然是熟悉的巧克力口味。
虽然喜欢吃巧克力,但这块蛋糕和寇居安息息相关,她曾当着寇思危的面儿说过不喜欢,不明白为什么寇思危总是模仿寇居安,难道他知道了自己在寇居安死前,扇过他一巴掌,这么做就是为了折磨自己么?
祝轻窍将蛋糕丢在了面板上,关上了冰箱门,极力克制着情绪,端起了水来到书房。
书房中,寇思危的手上又多了本言情小说,他观看着属于自己特有的习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如果没有祝轻窍,他是无所谓和大哥“共生”的。
但是他已经和祝轻窍结了婚,哪怕是大哥,他也不想在精神上,与他分享自己的妻子。
祝轻窍进门,看见他手里的那本书,觉得一切都是这本书引起的。她将水和药塞到了寇思危手里,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然后转身离开了。
寇思危知道她生气了,吃了药后出门见只有厨房亮着灯,还以为祝轻窍是饿了,在厨房里吃东西。可待他走近,看到自己买的那块蛋糕被扔进了垃圾桶,祝轻窍正使着全身的力气,流着眼泪将寇居安送她的那本书,撕了个粉碎。
“老婆。”寇思危见她的情绪崩溃,心里内疚至极,“对不起。”
祝轻窍擦了擦眼泪,问道,“你是不是还怀疑我和你大哥?我和你讲过很多遍了,我没有!”
“对不起。”寇思危看着垃圾桶里的巧克力蛋糕,他记得自己明明买的抹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巧克力,那是寇居安请祝轻窍吃过的,除了道歉,他也不知道如今自己还能说什么。
“不要和我道歉,我不想听。”祝轻窍抓住他的衣服袖子,撕扯得十分用力,声嘶力竭,“我只需要你把我的老公还给我,不是寇居安,是寇思危。”
他从来没有见过祝轻窍这样,无助、软弱、歇斯底里,她的眼泪如大坝决堤,如硫酸一样腐蚀着寇思危本就破败的心。让她变成这样的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自己曾经发誓要好好对待一生的人,如今却因为自己变得如此小心翼翼,寇思危于心不忍。
对于祝轻窍的需求,他何尝不想做到,可是他生病了。
他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好,也许一年,也许三五年,也许有一天,自己会出现在精神病院里,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祝轻窍怎么办呢?
寇思危捏着拳头,想到了如今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祝轻窍远离自己,他鼓足了勇气,很艰难地说道,“阿窍,我们…… 离婚吧!”
祝轻窍不敢相信,她不信寇思危会这么讲,抬着头看向他的眼睛,“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寇思危下定了决心,他不愿意祝轻窍因为自己的病生活变得一团糟,他也不愿意自己,变成寇居安,寇思危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是大哥,他需要时间把自己找回来,所以又说了一遍,“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