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问,王乐文学了一下他的动作,说道,“你哥以前做实验做累了,就会像你刚才那样。”

话音刚落,祝轻窍的视频就打了过来,她有些不放心,所以故意查了个岗。

“你这是在哪里?”祝轻窍很少在学校打视频,因为哪怕是办公室,也没有私密可言,但她担心寇思危说是去找王乐文,实际上又窝在家里,所以专门打了视频过来。

“在医科大员工宿舍这边。”寇思危拿着手机,向她展示了一圈,扫到了王乐文,王乐文很自然地向祝轻窍挥了挥手。

“那你们好好玩儿,天气像要下雨的样子,你开车了吧?”祝轻窍问道。

“开了。”寇思危感觉祝轻窍对自己,像是在对幼稚园的小朋友,事无巨细,旁边王乐文抿着嘴偷笑,被他发现了,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还是问道,“你带伞了么?”

“带了。”祝轻窍见他一切如常,又和王乐文客气了几句,约他下次一起吃饭,才挂了电话。

“你老婆对你挺关心的。”王乐文笑道,“我记得当时居安说她,外热内冷,看来他看错了,你老婆只是比较能扛事儿,所以看起来很冷静。她的妹妹去世第二天,是她一个人去殡仪馆处理各种事宜,那时候她刚成年吧!我记得她妈妈晕了好几次,她爸爸彻夜守着害怕她妈妈寻短见,还好还有一个女儿。”

说到这儿,王乐文住了嘴,寇家也是两兄弟,现在的情况和当时何其相似,只是更残忍的是,寇居安是自己选择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我妻子和我大哥,以前关系好么?”寇思危装作不经意问。

“挺好的啊。她妹妹喜欢你哥哥,当然很多病人都喜欢你哥哥,不过在最后阶段,祝轻窍就很偏激了,因为祝微云接受的治疗太过残酷,她觉得我们是为了研究所以过度医疗。”王乐文拍了拍寇思危的肩膀,坐近了些,又叹了声气,又说,“不过也能理解,在最亲近的人去世之后,因为懊悔,人总是会逃避,会找外因,这样自己就好受一些,是人之常情。 ”

寇思危仰起头,觉得自己如今在各种细枝末节里,寻找大哥和阿窍相爱的证据,何尝不是一种逃避。

天越来越黑,外面下了狂风大作,下起了雨,寇思危还没有回家,祝轻窍待在家里拿着手机在鱼缸附近来回踱步,一听见开门声,她立马来到了门口。

寇思危低着头在换鞋,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头发怎么湿了,你不是开了车么?”

“回家途中突然想给你买个蛋糕,下车的时候没下雨,结完账突然就下了起来。”寇思危伸出了手,笑着将蛋糕举起来。

看见咖啡厅熟悉的 logo,祝轻窍硬接过之后,顺手放在了餐桌上,然后将寇思危脱下来的外套挂在了门边。

寇思危从背后抱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了祝轻窍的肩上,推着她往餐桌走。

“我都吃过饭了,有点不想吃。”祝轻窍将手放到了蛋糕的打包丝带上,没有拆,害怕拆出来的蛋糕,是寇居安当时请她吃的巧克力味儿,逃避道,“要不冻冰箱里,明天当早饭吧!”

“好。”寇思危替她放进了冰箱后,回头看见祝轻窍打了个哈欠,她有气无力说道,“今晚你早点睡吧,我还有工作日志要写。”

“我陪你吧。”寇思危和她一起去了书房,打开了电脑,习惯性地登上了水族论坛,可并没有看进去,目光转移到了旁白的书架上,他之前看过那本言情小说,似乎换了位置,还有寇居安给他买的那些书,之前都堆在客厅,现在也放在了书架上,挨在了一起。

“你收拾过书架了?”寇思危问道。

“嗯。”祝轻窍不是没有发现寇思危的变化,虽然他不再模仿寇居安的动作,但是说话的语气,神色,却越来越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