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你下午上课的时间了。”寇思危提醒她,然后拉着她出了卧室,“之后中午就别回来了,在学校吃饭吧,还有时间能休息一会儿。”

“嗯,好。”见寇思危的状态,似乎好了点,祝轻窍答应了,毕竟总找人换下午的课,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

接过寇思危递过来的外套,她抱着人踮起脚亲了寇思危的唇,轻轻吻了一下,笑道,“要是下午没事儿的话,来接我下班吧!我们晚上去外面吃。”

“好。”寇思危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将耳边的碎发帮她别到了耳后,送人送出了门。

进了电梯,祝轻窍不自觉地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以前寇思危也会玩儿她的头发,但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像摸一个小朋友,寇思危似乎哪里改变了。

除了这些小事儿,祝轻窍感觉到寇思危最明显的变化,是休息时间,他竟然严格十点睡,六点起,这对于一个之前经常熬夜的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之前祝轻窍就希望他早点睡,这样正好。

周末,为了让寇思危开心一点,祝轻窍决定带他出门散散心,选的地点是之前去过的月翠山。

两个人徒步到了半山腰的河流,上次来寇思危在岸边挖了点苔藓和水草,还背了块石头回家,如今祝轻窍看到了潺潺河流,心说坏了,希望寇思危不要想到寇居安。

当她正准备找个借口,诓寇思危去山顶的庙里,却看见寇思危站在水边,用手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框。

“阿窍,感觉这里很适合研学,各种生态都有,而且水也不深,很安全。”寇思危站在水边,回头笑道。

祝轻窍的汗毛一瞬间全都立了起来,因为年龄和性格的缘故,寇家两兄弟并没有特别相像,但认真看,他们的五官细微之处如出一辙, 有那么一瞬间,祝轻窍觉得,她仿佛看见了寇居安。

不吃葱、摸头发、休息时间、扶眼镜的动作……这些习惯都是寇居安的。

虽然她是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面对最亲近的人变成了这样,担忧多过了害怕。

“寇思危”祝轻窍叫了他的全名。

“怎么了?”寇思危从岸边走了过来。

祝轻窍站在一块不大的石头上,几乎与寇思危一样高,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捧起他的脸来,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我们去看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为什么要看心理医生?”寇思危微微抬头看着她,祝轻窍脸色十分不好,他又宽慰说,“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祝轻窍近乎哀求的看着寇思危,以前的他,似乎天塌下来,他都能挡在自己的头顶上。如今寇思危的天塌了,她怎么会选择逃跑,祝轻窍坚持道,“不,你的状态十分不对,你心里有什么话,或者想哭,反正山间无人,你都发泄出来好不好?”

寇思危将脸从祝轻窍的手里挪开,将她抱在了怀里,似乎祝轻窍才是那个需要安抚,需要疗愈的人,“我真的很好,只要和你在一起。”

祝轻窍将信将疑,拉起了他的手,“我们往前面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玩儿的,前面有个寺庙。”

寇思危拉住了她的手,然后双手握住捂了捂,惊讶道,“你手怎么这么冰?”

祝轻窍心说,还不是你吓的,好几个瞬间,她都以为寇思危被寇居安上身了,但好在,他关心的语气,他的体贴,仍旧是祝轻窍熟悉的寇思危。

从月翠山回来,寇思危似乎渐渐又恢复了正常,小半个月里,他虽然仍旧不爱出门,但每天在家看之前寇居安给他带的那些书,似乎又在为开一个水族店而努力了。

可经过上次,祝轻窍反倒成了惊弓之鸟,只要寇思危身上有一点寇居安的影子,她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