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寇思危毫无意外的失眠了,他回忆起和祝轻窍才认识时,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时候他有着令人羡慕的工作,有关爱照顾自己的哥哥,有遇上挚爱的兴奋,在二十多岁出头的年纪,一切都很好很好。

遇上祝轻窍,是在一个草坪婚礼上,他们和周围的人都不是太熟,站在婚礼的最后方,前面的新人正在念告白信,新郎细数着与新娘认识的点点滴滴,寇思危注意到这个戴眼镜的女孩,摘了眼镜很漂亮,却一直在揉眼睛。

他从兜里取出纸巾,以为她被感动哭了,递了过去。

“谢谢。”祝轻窍接过来,擦了眼睛,重新戴起了眼镜儿。

寇思危见她是一个人,心里想她应该不是新娘的好朋友,因为一般新娘的朋友都是成群结队的,也应该不是双方的亲友,她也没有长辈在身边。

看她眼眶红红,哪怕擦了眼泪,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寇思危大着胆子小声问道,“你一直在哭,你是新郎的前女友吗?”

祝轻窍伸手向他招了招,示意他靠近一点,然后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眼睛发炎了。”

寇思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过大条,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这人思维有点”

祝轻窍学着他的动作,点了点自己的脑子,笑着说,“你的意思是,你脑子”

还没等寇思危生气,祝轻窍话锋一转,圆了回来,“比较活跃,所以思维超脱是么?”

寇思危知道她肯定在心里骂自己脑子不好,但完全生不起气来,一是她长得太漂亮,完全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二是自己冒犯在先,人家也没有真的骂他。

婚礼礼成,他们被新人的其他朋友们推攘着,一起拍了个大合照,两个人站在了一块儿,拍好之后队伍散开,三三两两往宴会厅走。

祝轻窍没搭理寇思危,一个人离开,谁知被追了上来,寇思危强行搭讪,“其实我跟新人不太熟,领导今天让我来,是借我的车组迎亲车队的,结果当了一天司机得的红包,我还添了些随礼随出去了。”

见祝轻窍不接话,寇思危毫不气馁,问她,“既然不是新郎的前女友,你看起来和新人的亲戚朋友也不太熟,你是替人来参加的?”

见寇思危不算太笨,虽然搭讪得太直接,但还是可以让人接受,毕竟自己一个人在婚礼上,看起来像蹭酒席的,祝轻窍如实回答,“新娘爸爸是我们家的生意伙伴,我代我爸妈来随礼。”

“你们家是做包装的,还是在佩山那边种茶叶?”

“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祝轻窍好奇。

寇思危洋洋得意,压低了声音笑道,“我听我领导说的,他亲家家里做超市礼品茶铺货的。”

“那有没有可能我做茶具的呢?”祝轻窍说。

“不可能,我们滨江又不是景德镇,你的口音不像外地人,只能是本地的。”寇思危语气肯定。

祝轻器觉得这人有点意思,又问,“那你怎么猜是佩山种茶叶的,而不是北山种茶的?这两个地方都有茶山。”

“北山是新茶山,规模没有佩山大,价格低,质量好,利润高。”见祝轻窍开始搭话,寇思危就差没把“我聪明吧!”这四个字贴在脑门上,他笑着问,“所以你家真的在佩山种茶叶啊?”

祝轻窍没回答他,算是默认了,她也玩儿起了解谜游戏,“那我猜猜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