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啊,我怕他根本就是脑子一热,想到什么说什么。”

“可是你认识了他这么多年,他是不是脑子一热就许诺的人,你应该清楚啊。那后来呢,你当时也是这么回应他的?”梁沐野问。

当天晚上,听完应谨言说“结婚吧”,黎麦惊得一把撞翻了啤酒杯,大半杯酒全洒在应谨言牛仔裤上。

应谨言也顾不上擦,连忙解释:“麦麦,我是认真的!没开玩笑!”

“怕的就是你来真的!”黎麦说。

应谨言看起来很沮丧:“你自己说的啊,情侣之间常做的事,我们都在一起做过,那是不是就直接可以跳过约会和相处,直接到最后了?麦麦,我会是个好男友,也会是个好老公,你给我机会证明吧,好吗?”

黎麦上下打量他半天,最后眼神停滞在他泼湿了的裤子那里,偏巧湿的位置还很微妙,应谨言被盯得愈发面若桃花。

“你要是想试用一下,我随时可以……但是你得对我负责!不能用完就找借口退货,我没问题的。”应谨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在胡同小院昏暗的灯光下,又黑又亮,仿佛一头巨型金毛犬,虔诚地看着黎麦。

“去你大爷的!”黎麦笑骂,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纸巾摔到应谨言怀里。

“我问你,你看上我什么了?能说得出来吗?”黎麦问。

应谨言带着酒意陷入思考,久久不语。

黎麦在这几近于尴尬的沉默里,单方面确认了他的表白只是酒后大放厥词,突然感到一丝期待落空的失望。

意识到这一点后,黎麦心里猛然一惊。

我在期待什么?她想,难道我对他也……

这时应谨言开口了:“对不住啊,想的时间长了一点,不是在犹豫,是我没组织好语言跟你说。”

北京人里十个有九个贫,黎麦和这些发小们聚在一起的时候,但凡嘴慢点的根本插不上话,无论是插科打诨还是互损拆台,随便拿出一个人都能上台说段相声。应谨言在圈子里算不上妙语连珠的那类,此时此刻谈的是终身大事,就更显得严谨沉稳,人不负其名。

“你长得好看,尤其是笑的时候。这么多年,一看到你笑,我就觉得世界上有两个太阳,天上一个,我面前有一个。”应谨言认真地说。

黎麦心里一动。

“你很潇洒,从小就是这样,什么事儿都难不住你。”

“你还讲义气,从来不说瞎话,说一不二。”

“你……”

“行了行了,可以了。”应谨言越说越投入,声音越来越大,黎麦余光瞥见旁边桌好奇的目光,摆手阻止。

她问:“那你难道之前没发现,现在才知道我有多好?”

“我一直都知道。但我现在才明白,我对你,是爱情。”应谨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