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白得可晚了点儿吧。”黎麦端起杯子喝酒。
“不晚。”应谨言目光炯炯,黎麦怀疑他论文答辩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有人终其一生,都未必明白什么是爱情、谁是真爱呢。今年你和我多大?二十六吧?你还是天秤座的,还没过生日,你才二十五。二十五岁,还是小孩儿呢,你现在知道你的真爱是谁,那都算早的了。”应谨言总是在某一个时刻金句频出。
“哎哎哎,你喝多了吧,我又没说爱你。”黎麦上手拍他脑袋,被他一把拉住手,说什么也不放了。
“我本来也不明白。以前,北京新开了什么饭馆,我都想跟你去吃,谁来开演唱会,我总想找你去看。我妈每次一给我介绍相亲对象,我就在心里拿她跟你比较,比来比去都比不过。每次你谈恋爱,我就心里一万个不舒服。本来我以为这都是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但是自从你跟那个姓严的前男友在一起,我突然就懂了。我看见他,心里就炸开了锅一样,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到底比我强在哪里?为什么他那么幸运能跟你在一起?”
“察觉到自己有这个念头,我就确定,我喜欢你,而且不是那种一拍脑门的喜欢,也不是出于好奇的心血来潮。我们是认识很多年了,彼此也足够了解,可是这是一件好事吧?你跟那个姓严的,问题不就出在你并不了解他的人品吗?你不用怕我们太熟悉了没有新鲜感,也许做恋人,我们都会让对方看到完全不一样的一面呢?我知道你喜欢有趣的男人,我肯定不会让你感到枯燥的,我们一起玩了这么多年,说明我还没那么无趣,对不对?”
应谨言一口气说完,满含期待地看着黎麦。等了半天,没听到黎麦的回应,满腔赤诚转为失落。
“你还是不同意?”应谨言低声问。
黎麦气得用力甩手:“你傻吗?没说不同意,就是同意了!”
“真的?!”应谨言蹭地站起身,原地怔忡两秒,长腿一跨来到黎麦面前,用力把她抱在怀里。
“哇!”梁沐野听得入了迷,要不是这间安妮超市的氛围太小资,周围几乎听不到大声交谈的声音,她恨不得跟应谨言一样跳起来,为他们的爱情热烈鼓掌。
“后来呢?你们去哪里了?是不是没回家?”梁沐野笑容荡漾地问。
“去你的。”黎麦脸含春色,笑着白了她一眼,这个表情立刻被梁沐野解读为娇羞。
“我哪儿有那么没起子,这一顿饭刚跟前任分手,下一顿就跟现任开房?我们俩还喝了酒,万一明天后悔了变成酒后乱性,朋友也没得交了。”黎麦正色说。
应谨言抱着黎麦不想放开,最后还是黎麦自己把自己从他怀里玩命拔出来,拉着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酒馆。
“旁边好几桌今天晚上就拿咱俩下酒了,你没发现啊?”黎麦被他牵着手,却是带着他在胡同里走。
应谨言心情好得很:“看呗,他们纯是嫉妒我。”
黎麦没好气地:“嫉妒你个屁,人家是一桌子姑娘。”
“那就是嫉妒你呗。咱们干嘛去?”
“大半夜的能干嘛,打车回家。”黎麦拽着他想去主路。
“别别,别回家了麦麦,咱们去住酒店吧?这是咱们俩在一起第一天,我不想跟你分开。”应谨言把毛茸茸的脑袋往她肩膀上蹭。
“你想什么呢?”黎麦侧过脸看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应谨言急忙自证清白,“我是说,咱们去酒店可以聊天,看电影,打游戏?我想跟你在一起,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黎麦在心里算了算刚才的酒,知道应谨言已经有点喝醉了,他是朋友圈里酒量垫底的那个。
以她对应谨言的了解,如果她执意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