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能消失 不。
没有路灯的街漆黑寂寥,头顶小灯发出昏黄光亮, 照得人的皮肤都是暖融融的颜色。陆霄坐在她对面,隔 着氤氲的热气,被黯淡光线照着纤的眼睫,鼻梁挺直 而漂亮,眼瞳黑亮清冷。
夏棠慢慢吃掉碗里的东,又咕噜喝了几口汤,胃里 彻底暖起来。她抽出纸巾擦嘴,看着对面人,停了停还 是问:“你真的不吃一点么?”
“不用。”陆霄仍然抱着胳膊。
说完这个好像就没有别的话题,他们坐在四面漏的 塑料棚里,电灯被吹得轻晃,光影摇曳。
他的脸色本来难看得像是要去炸掉宇宙,但这会儿却 坐在了这间简陋的小吃摊里,要多无所事事,有多无所 事事。
“喂。”她放下纸巾,又认真了点瞅着她开口,“答应 你的事,我不会忘记的,你想要我什么时候兑现都可 以。”
陆霄静了静,略略抬起眼梢,样子随意,无波无澜 说:“我说现在呢?”
夏棠眨了下眼,环顾四周,又转回头看着他。
老板坐在板凳上低头看手机,呼呼地从街面上吹 过。她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准备开口。
对面却又忽然地、轻蔑地轻哂了一声。
大少爷懒懒交叠着双腿,扯了扯唇角,抬起下巴看着 她:“你连开玩笑都看不出来么?”
夏棠觉得被耍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真的还是假 的。”
陆霄抱臂直白看着她:“正常人会因为这个就在街上随 便跟人表白吗?”
夏棠扬起眉毛瞪他:“喂,可是你先提出来的!”
“我说出来可没叫你把它当真。”
两个人说着说着又吵了起来。夏棠忽地抿住唇线停下 声音,只隔着桌子看着他。无论怎么说,其实都像是每 周五的约定,明明哪里都透着一点古怪,可是谁也没去 戳破它。
大概是因为心里也隐隐知道如果戳破了,就会变成现 在这样,只剩下吵吵嚷嚷的关系。
静默过后,对面人动了动眉骨,淡淡抬起眼,撇撇唇 角:“为什么你不来找我兴师问罪?没觉得就是我派人 叫他们动手的吗?”
“很明显吧。”夏棠也支起脑袋,百无聊赖地用筷子搅 着碗里褐色的汤汁,毫无迟疑地说,“你要是真这么看 人家不顺眼,肯定是亲自动手把他从教室里拖出来揍一 顿啊。如果不想被人发现,那就会把人堵在校外的巷子 里动手。既不自己动手又要在教学楼顶上这么做,完全 不是你的格。”
陆霄又轻嗤了声,对这回答听不出喜怒,他靠在椅背 上撇眼看着别处。窄窄一把塑料椅被他坐得像豪华单人 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