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只有一盏昏暗的小灯,透过灯罩发出蒙蒙的光 亮,这里是街边用塑料布临时搭起的小店,老板推着小 在街上支起摊卖夜宵。
这个季节夜晚的温度凉起来,街上冷卷着落叶四 处游走,几块布围成的挡用砖块压在地上,还没到加 班的白领和上晚自习的学生冒出来吃夜宵的时候,街上 人影寥寥,整个摊位上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个穿着校服,一个没穿,看着就像翘课在外游荡的 混混学生二人组,穷得只能在这地方约会。
传说中的罪魁祸首正大爷似地抱着胳膊,靠在对面那 把大排档塑料椅上,目光寡淡,一言不发地看她吃宵 夜。
街上只有声,老板正用大勺搅着锅里咕噜冒泡的汤 汁,热气腾腾冒起来,飘出食物的香味,夏棠又吃掉一 块籽烧。
谁也没有先说话。
仔细想想还真是个有点诡异的场面。
下午她带着这家伙去天台的时候,那些男生们不知道 从哪得到的消息一哄而散,只剩班一个人倒在地上。
她连忙过去把人扶起来,先联系了他的家里人,又送 他到校外坐去医院。
急诊的医生说没有大碍,虽然看起来伤势惨重,但那 些男生们到底不敢真把人怎么样,没伤到骨头也没伤到 内脏或者出现脑震荡。
等班父亲到了接到人,她才一个人离开医院,回去 上晚自习。
天色已晚,华灯初上,餐馆饭店的广告牌亮起,晚高 峰的流连绵。
她才觉得肚子饿起来,翻着钱包里那几块零钱,又看 看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站在红绿灯下环顾四周,认命 地考虑该从哪里问到回学校的公交路线。
这时一辆出租在面前稳稳停下,窗降下,露出 里熟悉的脸。
好像还是从前很多次那样,他停在公交站牌前等她, 在徐徐降下的窗里露出面孔,屈指敲敲玻璃,理所当 然地扔下一句上。
之前在天台下面,到不需要他出场的时候,夏棠就 已经叫他先走了。但不知怎么的他又出现在这里,在街 上水龙的嘈杂声里,隔着窗和她对视。
夏棠握着没电的手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咕 ”的一声鸣叫,响亮骄傲地响在两人之间。
来自她空空如也的胃袋。
两个人面面相觑,仿佛有群乌鸦排着队从头顶嘎嘎 过。
她没来及吃晚饭又过量运动,这会儿饿得饥肠辘辘前 胸贴后背,乖乖地闭上嘴,坐上他的出租。
按照大少爷的格,本来要去更好的餐馆吃正经晚 餐,但是夏棠倚在窗边是看了路边架起的煮关东煮的 大锅,香味好像无声地透过玻璃。
比起远处的大餐,她更想念路边热腾腾的小吃摊。
而且也只吃得起这个。
煮了一大锅结账时,她才想起自己已经底的零用 钱,低头捏着干瘪的钱包,在找零的五角硬币和几张纸 钞间翻来翻去。
囊中羞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陆霄什么也没说,打开皮夹抽出钞票结账。
他换了一个新的钱夹,仍然是纯黑的皮面和银饰, 比上次那个更小一些,大卷整齐的钞票和成叠信用卡 里,夹着三张皱巴巴的纸钞,格格不入得好像被高楼大 厦挤在当中的贫窟,寒酸又陈旧。
夏棠没能看得太清,他就已经合上钱夹,收进外套内 袋,两只手也跟着放进裤袋,一言不发过去找了桌子落 座。
只剩夏棠接过找来的零钱,端着关东煮跟过来。她抽 出筷子,被热气沾湿眼睫,汤汁还很烫,咬开豆腐和 丸时还要呼呼地喘口气。热腾腾的食物下肚,冰冷的胃 袋也暖起来。
每当这个时候,好像带着白天那些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