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 / 2)

冰棍在嘴里化开,溢满口腔的青苹果味。橙红色的太阳悬在重重叠叠的矮楼之外,拉出并排走在一起的、长长的人影。

“这下好了。”她咬着冰棍说,“被你这么掺和一下,他们两拨人的梁子更没完没了了。”

陆霄步履懒散,毫无身为罪

魁祸首的自觉,无动于衷说:“因为他们本来都差不多的弱。”

弱得半斤八两的两拨人仍旧谁也不服谁,这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多半依旧要像这样,一个假期一个假期地持续下去。

“啊,不对。”夏棠又说,“没有下一个暑假了。”

明年这时候,这帮人估计都在对着高考成绩纠结该去哪个城市去哪所学校。

如果他们全部能考上大学的话。

陆霄轻哂一声,没有说话。

余光里有亮光一闪而逝,夏棠咬着果汁冰棍侧头看,瞥见身边人的侧脸。

阳光是灿金色,越过他的脸颊,勾勒出流畅明晰的轮廓,立挺的五官上镀着一层暖黄色,线条分明。刚打完球,头发有些乱,他单手插在沙滩裤的口袋里,手里拿着咬掉半截的粉红色冰棍,懒洋洋地走在石板铺的街道上。

这时候,活在云端的大少爷降落在地。

看起来其实并没有那么突兀。

阳光被屋顶上的太阳能电池板折射,刺得她眯了下眼。

陆霄垂眼瞥来,扯扯嘴角,从口袋里取出墨镜,戴在她脸上。

男款墨镜太大,歪歪斜斜架在鼻梁上,遮住大半张脸,夏棠只能分出一只手扶住,抬头时正好看见面前人微微扬起的唇角。

他露出一个笑,眉眼锋利的弧度缓和,像被春风吹开的柳枝,很张扬地在阳光下招展,唇角泛起的那点笑意柔和又发亮。

夏棠看着他,眨眨眼,融化的果汁顺着雪糕柄流下来。

她慌忙低头甩一甩手,手指上残留着一片不太舒服的黏黏腻腻。

直到回到家才在水龙头下洗干净。

外婆又把晚餐做得很丰盛,陆霄这货在老人面前会自动变乖90个度,装得好像多礼貌多乖巧。饭后夏棠一边擦盘子,一边唾弃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作风。

简直是太道貌岸然,太虚伪了。

每层楼共用一个浴室,这层楼只有他们两个。

陆霄洗完澡走出浴室,湿着头发,身上的T恤衫短了一截,但已经是夏棠能找到的最大的。他靠在她床上,翻着从她书架上抽出的一本故事书,打定主意不回自己房间。

夏棠眯眼,只好先抱着盆去浴室。

枕头散发着她发间的香气,陆霄倚在床头,翻开书的第一页,扉页上用铅笔歪歪斜斜地写着“夏棠”的名字。

这是本在书架上放了很多年的儿童故事书,纸张的角落里偶尔画着两三个粗糙的简笔画涂鸦。小时候她就是这样趴在地毯上,一边看书一边写写画画。

每年假期她都会消失,那时她就在这里,只住三个月,但房间里到处都是她的印记。

陆霄翻过书页,角落里画着一个吊梢眼牙齿尖利的男孩的脸,在旁边画了个叉,另一角里是眼睛大大微笑着的男孩的脸,边上画了一个勾。

手指在这一页停了下,他抿着嘴唇审视,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陆霄侧头看去一眼。

屏幕上显示的来信人名字是林清让。

他问:橙花的香水,你喜欢吗?

83.避孕套(微H)

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响,夏棠冲掉满头的泡沫,关掉水,伸手拿到架子上的干毛巾。她围上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打开门,热腾腾的水雾散发到门外。

陆霄正站在门口,漆黑的眼睛低垂,夏棠正要问他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