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这种和和美美的家庭氛围只是一种表象,他们的关系就是出问题了。
其实在周灿宁看来,他们的关系一直都有问题。只是以前他都会有意无意地忽略,试图粉饰太平,从没让孩子们发现过端倪,生怕他们因此受影响。但是这次他觉得很累,累到不想再替江烬眠维持假象。
那天他问江烬眠,他到底喜不喜欢孩子,江烬眠的回答让他到现在都觉得讽刺。
他说:“喜欢啊。”
可是江烬眠流露出来的轻佻态度,还有漫不经心地说“喜欢”,却又一次次做出不在乎孩子的事,让周灿宁很难相信他是真心喜欢孩子。
周灿宁由母亲单独抚养长大,父亲一直缺席他的人生,一次也没有回来找过他们,一点责任也没有对他们尽过,留给他们的只有无法消弭的痛苦。所以他讨厌不负责任的家长,也绝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体会到父亲或母亲不负责任的滋味。
他可以接受江烬眠是一个不会爱孩子的人,但他不能接受江烬眠从始至终都只把孩子当做工具,一点点纯粹的父爱也没有。
当初他那么抗拒给江烬眠生孩子,甚至鼓起勇气逃跑。结果江烬眠呢,轻而易举就把他捉回来,然后天天把他锁在床上,一次又一次地在他耳边暗示,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荤话逼他,生生把他弄出假孕现象。
他以为江烬眠那么想要他怀孕,哪怕不是纯粹的想要孩子,而是想断掉他的后路,但也至少该有身为父亲的责任感。可是现在他知道了,江烬眠没有。他对待孩子更像是对待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小宠物,心情好的时候也不会吝啬那点温柔,愿意抱着他们哄一下,听他们向他撒娇,然后给他们买些喜欢的东西。而心情不好的时候,他连自己对孩子笑都会生气,甚至不愿意听见自己在他面前提起孩子。
江烬眠只是在施舍,施舍自己觉得多余的剩下的温情,让辛苦求来的“工具”能发挥最大作用,却不允许他将所有的爱都放在这些“工具”身上,为他们耗费太多心神和力气。
最要命的是江烬眠不觉得自己有错,也没有任何要改的意愿。
周灿宁觉得他真的太可怕了。
欲望得到满足后,江烬眠搂着爱人躺在床上温存,耳鬓厮磨:“还在生气?”
“……我觉得很累。”周灿宁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
“那就什么也别做。”
江烬眠知道周灿宁在想什么,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他不在乎,他只在乎他的宁宁。
“你知道吗?阳阳今天特别粘我,他知道我不开心,所以他也很不安。我觉得很自责,因为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可是我又想到,小孩子都是敏感的,他今天能知道我不开心,明天也许就能发现你不喜欢他。他们要是问我为什么,我该怎么办呢?”
周灿宁感觉到江烬眠放在腰上的手收紧,但他还是继续说下去:“告诉他们,其实爸爸妈妈的关系并不好?还是告诉他们,爸爸只是把你们当做用得趁手的工具?”
“我们的关系可以变得很好。”
只要他的宁宁愿意,他们会比任何人都过得幸福。